难道这毒性就这样自己消失了?碧玲不知道。但她知道有人要害她。她当然是想也不想的就直冲屋外跑去,尽管她的身体还很虚弱。其实,碧玲忘记了她们苗疆的毒与司徒蛊的五毒散属同本同源,也忘记了自己曾经在扬州吃过湖心海棠,而湖心海棠的效力可维持一年。恰好赤瑾又用苗毒来杀她,这便让她躲过了一劫。
可是现在,赤瑾和馥菊已串通一气,即使毒不死碧玲,也有的是办法能杀死她。所以,碧玲必须尽快的逃离总坛,逃离苗疆,甚至要逃到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地方去。她一口气跑到了仙女河源头,已是气喘吁吁,身上还冒着冷汗,手脚都没剩下多少力气。但河里却不见一个竹筏。碧玲正坐在河岸不知该如何是好,恰听见洞外传出馥菊的喝令声。碧玲立刻跳起来,顾不上有没有竹筏,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体怎样,就一头扎进了河里,顺着河水一直漂到下游的仙女镇。
碧玲终于爬上了岸。她筋疲力尽,浑身都湿透了,不知是河水还是汗水。这时,在河上游,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有东西正在向这边划来。一定是馥菊带人追上来了!碧玲不能歇息,只好又爬起来,拖动着两条绷紧的腿,继续向前跑。可是,她实在跑不了多快,也跑不了多远,倒是听见身后传来一片呼喊声:“二公主,请留步!”
碧玲哪里敢回头?但声音却是越来越近。碧玲知道,自己是跑不过馥菊的。她只能跑到仙女镇的旧集市里,赶紧找个偏僻的角落,躲在一堆竹筐后面。她刚把自己遮掩住,就从缝隙里看见一大群女子冲到了集镇上,为首的正是馥菊!
馥菊来到集镇,发现眼看就要追上的碧玲突然又不见了,便立刻命令侍女们停下。馥菊把两眼瞪得又大又圆,朝四周反复的巡视,如同要吃人一样。但她到底没能发现什么痕迹,便大喝道:“这丫头肯定就在附近!给我搜!”
碧玲连气都不敢喘,全身缩成一团,僵硬得一动不动,两眼直盯着集镇上正在搜查的侍女。其中一个侍女正朝这边走来。碧玲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她不自觉的轻轻向后挪动着身体,发现侧面竟有一条小巷子。于是,她赶紧转身进去,就在那侍女掀开竹筐前的一刹那。
见那侍女没有再找过来,碧玲的心才又回落到原处。她扶着墙壁,慢慢的走出小巷。此时已是夜晚,碧玲实在是走不动了,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两腿一弯,跪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嘴里还喘着粗气,脸上还滴着水。
突然,碧玲的肩膀被一只手掌从背后轻轻的一拍。这一拍,足以将碧玲的三魂六魄都吓出来,恐惧已完全吞噬了她的心灵,全身的肌肉都抽搐得像弓弦一样紧。碧玲猛一抬头,心差点从嗓子眼里喷出来。再回头一看,在朦胧的月光下,映照出那人的脸,这是碧玲认识的脸。碧玲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全身都虚脱了,因为这个人不是馥菊,而是馨兰!
自从华山失手以后,馨兰就开始折向西南返回苗疆,但又因为没有完成任务,心里总是忐忑不安,所以一路上走走停停,直到最近才到苗疆。她刚一回来,就听说瑶鸾和鸣凤战死的消息,自然大吃一惊,但更令她吃惊的是,在这仙女镇竟遇上了落荒而逃的碧玲。
碧玲虽不知道馨兰的这些故事,但她知道,这位鹰教左翼使与馥菊向来是水火不容的。即使馨兰与碧玲的关系不像馥菊和赤瑾之间那么亲密,但馨兰至少不会与馥菊同流合污。碧玲这一路跑下来,总算是见到了一个不是馥菊手下的鹰教人,这才松了口气。
“二公主?”馨兰看见碧玲这般落魄,与上次在洛阳所见的判若两人,都有点不敢相认了。
碧玲一想到馥菊还在搜查,就惊魂不定,连连大声叫道:“姐姐要杀我!姐姐要杀我!”
还没等馨兰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馥菊已闻声赶来,一见碧玲,反倒装出一脸和气,说:“二公主,原来你在这里!长公主正命我等在找你呢!”
这当可不能上第二次。碧玲大骂:“你骗人!你们都是想杀我!”
馥菊见已骗不了碧玲,便立刻换了副严肃的表情,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不错!你勾结白发冰魔,意图篡教!长公主奉教主遗命,特命我等前来捉拿你!”
“我没有!我没有!你们明明知道的!是你们想害我!”碧玲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她面部在抽搐,眼泪在转动。
馨兰一看碧玲这架势,又看看馥菊,不禁大笑起来,说:“馥菊右使,想不到,你现在还是喜欢耍这些阴谋手段啊!”
馥菊本来一见到馨兰就会气得牙齿痒痒,何况还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大声喝道:“馨兰!这是教主遗命,你也敢违抗?”
馨兰抱起双臂,撅起嘴巴,说:“我就不让你捉二公主!”
馥菊恼羞成怒,手一挥,对手下喝令道:“拿下她们!”
但这些侍女们可是稀里糊涂的一路跟着馥菊从总坛追到这里的,现在突然要她们去对付鹰教的二公主和左翼使,她们还真不敢轻举妄动。
馥菊见手下不动,便亮出了教主令牌,再次说道:“教主令牌在此,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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