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室真是歹毒到几点,虽然一夜之间什么也没了,却一点也没有罪魁祸首的自觉,反而依旧颐指气使。对躺在床榻上无法动弹的何叶的母亲指手画脚,还不时鞭打虐待。何叶也被她这个大妈逼着去外面干活,赚钱还债。
本来何叶忍气吞声,想着有一天她能够带着母亲逃出来,找个大夫把母亲的病治好,然后带着母亲远远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来。可是,就在昨天晚上,矛盾激化了。”
“什么”侯安都本来听得火冒三丈,冷不丁忽闻梅说昨晚矛盾激化,立时吓了一跳。
“昨晚我先去向附近的街坊邻居打听刚刚那些事,后来准备去看看他们住的那个小茅屋。结果刚刚来到窗前,就听见了里面传来慌乱的对话。我仔细在外面听了很久,才明白。原来是那刘明色心不改,喝醉了酒,再次对在床上病蔫蔫的何氏施暴,结果把何氏杀死了。后来从外面回来的正室听说这事,劝说刘明将何氏用草席卷了扔到乱葬岗去。就在二人搬运尸体的时候,正好被兴冲冲进门的何叶撞见了。何叶当时就发了疯,冲进厨房里,拿了一把刀,将刘明与那正室全部乱刀砍死了。有人报了官,官府已经将何叶抓走了。”
“什么!!!你怎么现在才讲啊!”宇文翔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个梅,难道一点同情的感情都没有吗?让她去调查,她就真的只是调查而已,居然没有出手阻止何叶杀人,真的只是旁观而已!
“你,你你你啊,简直是,我该说你什么好,你为什么不出手阻止何叶啊?而且现在回来报告,居然也不先讲重点,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才说到点子上,你难道是木头人啊?”侯安都暴怒了,指着梅的鼻子骂道。
“侯将军息怒,小人只是按照公主的吩咐,去调查何叶罢了,多余的事,小人不会做。”梅冷静地答道。
“哼!你们这些冷血的杀手,真不知道主公要你们来干什么,要是换了老子,早就把那畜生一般的夫妻杀死千百遍了!”沈庆之粗暴地说道。
“你少说两句,我倒是觉得梅这次做得对,这些事本与我们无关,是人家的家务事。那么一切就交给何叶来处理,这是她必须要经历的,我们的插手并不一定会是好事。”沈攸之反驳哥哥的意见,略显冷酷地说道。
“你们,你们别吵了,莲儿不见了!”静儿打断了几个男人的争吵,众人这才发现,他们的小主子早就不见了踪影。
“遭了,莲儿是去官府衙门了!”侯安都夺门而出,立刻去找莲儿。他们这次出来是微服出巡,关系到断延的事,绝对不能暴露,不然会动摇朝纲的。众人随即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个个跟在后面向漠北的官衙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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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儿奔跑在寒冷的街道上,她刚刚出来就听到无数的百姓在议论何叶弑父弑母的骇人听闻的事件,衙门县令已经连夜升堂审讯何叶了。现在,这座小县城里几乎所有的百姓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赶往衙门,想要旁听审讯。
当莲儿顺着人流赶到衙门的时候,门口已经堵得是人山人海了,守卫的衙役一个个都用手里的水火棍死命地将拥挤的人群挡在县衙外。大家吵吵闹闹,七嘴八舌,却没有一个人清楚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莲儿心急如焚,想要立刻进去看看情况,可是她不过是个小女孩,哪里挤得过那些热心八卦的大人?挤了半天无果,莲儿把心一横,居然跪了下来,用钻的也要爬进衙门。含着金汤匙出生,天生神女的莲儿,身份是何等的高贵,现在居然要这样爬着进衙门,不断钻别人的□,雪白的裘袍都染上了灰尘,小手也不小心被踩了好几下,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但她依旧努力地向里面爬。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的不顾一切,只是心里有着一个强烈的念头,我要看看她,我要救她,帮她洗清冤屈。
也不知钻了多久,终于看到了门口守卫的衙役了,莲儿趁着衙役分心对付拥挤的百姓,灵巧地一钻,绕过了衙役的封锁线,就这样冲了进去。但是不幸的是,立刻被一个衙役发现了。那衙役大喊着不许进,追了上去,但是还是迟了,莲儿快速地冲进了大堂。
大堂里,审讯已经进行到了僵持不下的地步。审讯从今日丑时开始,一直到现在卯时了,两个时辰过去,县令依旧什么也没问出来。堂下跪着那瘦瘦小小的身影,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还粘着已经干涸的黑色血块,少女蓬头垢面,双眼血红,却愣是一声不吭,笔直地跪在堂下。问她为何要杀人,她不回答,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回答,又没有别的证人来佐证这件事,县令一时间犯愁不已。
这个县令叫做钟德,并非几年前与刘明他们勾结的县令,那个县令已经被正法了,现在这个县令是个大清官,很正派,只是为人略显迂腐,有的时候又很优柔寡断,所以仕途不顺,只能做个偏远县城的小县令。关于何叶的事,其实漠北的百姓们都清楚,对于她弑父杀母的事情,其实很多人心里是很痛快的。但是,这世俗礼教的条条框框中,弑父杀母那是重罪,都要被处以极刑,并且被唾弃百年。百姓们虽然心里理解何叶的行为,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为她说一句话。而县令钟德其实也听说过何叶的事,对她的遭遇也很同情,但这毕竟是人家家的事,他又是官家人,怎能管私家事?现在看着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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