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对战,先动者抢占先机。但是,断延丝毫没有先动手的意思,因为的她要的是观察。于是,实在按捺不住的沈攸之先动手了。大刀向身后一摆,右脚为助力猛地就像一头猛牛一般冲了过来,粗壮的右手臂抬起,“锵”的一声,赤刀高举,带着破空声砍向断延。断延瞄准刀身,重心下移,长枪一弹,“噔~”雪白的枪尖闪着蛇形的光芒,她低吼一声,左手托枪尾,枪身飞速刺了出去。枪为长兵器,本来就占据长度上的优势,沈攸之见枪尖直刺自己腹部,只得收住攻势闪躲,然后立刻改下劈为右砍,锋锐的刀锋斜斜地滑向杨断延左颈,杨断延嘴角一翘,在后面的左手一拨,枪立刻撞击向沈攸之腹部,他却没有闪躲的意思,那刀还是直直的劈了过来。杨断延还是不惊,枪杆向上一送,“锵”,大刀直接砍在了枪身上,力量大地枪杆在杨断延手中发颤,差点抓不住。她吃了一惊,自己天生神力,力气比一般的成年男子,而且是长年练武的男子要大上好几倍,没想到,这个家伙力气也很大,不过,比力气可不是比武的正道。她此时单膝跪地,扛住了他的劈砍,但是他腹部中了自己的一击,绝对的吃痛,应该战力会有所损失,杨断延心中计算道。
她嘴角保持着微笑,一下掀翻他的砍压,她立刻看到了他眼中的惊讶。他立刻一阵狂劈乱砍,似火爆一般,又似毫无章法,但实际上极有算计,每一个动作都是在计算之后做出来的,精确无比,只要有丝毫偏差,就会被他钻空子攻击到。演武场上,刀光闪现,枪影重重,可谓是一番惊天动地的争斗。但是,这一切还在杨断延的计算中,她还没有逼出他的最后手段来,于是,她决定兵行险招。她虚晃一招露出破绽,枪身让开,空门大开,看他是否上钩。不出所料,他砍了过来,她笑容渐渐绽放,枪身轻巧一勾,竟然从反方向刺向他,她倒要看看他如何化解这一招。
他不愧是征战多年的沙场战将,立刻有一种生死间的本能反应,将刀身作为盾牌横在就要被刺到的左手上,“叮”,他被一股难以想象的大力压在了地上。
“你输了。”淡然的声音传了过来,他抬头,一脸大汗地看着高高站在面前的人。她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拿着枪的手也没有丝毫的抖动,但是他却感到了如泰山压顶般的大力,恐怖的杀气让他喘不过来。天哪,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人,他自认武功在南朝是数一数二的,却在她手中走不过三招。
随即,他看见了,她笑了,就如无数桃花开放,紧张的气氛瞬间被释放,杀气一瞬不见。但是,他的后背却因为这个笑蒙上了一层冷汗,刚刚她眉心的痣红得像是要滴出血一般,现在却奇异地淡了下去,是他看错了吗?
杨断延将枪一缩,收了回来,然后说道:
“沈将军,得罪了,没有受伤吧?”
他说不出话来,汗还在一滴滴地滴着,仿佛经历了生死大战一般,扎髯黝黑的脸现在一片惨白。他发现左手在抖,是刚刚用尽全力抵挡她那一枪而造成的。他看向左手,发现手臂上有一点破皮,血滴了出来,他一惊,看向自己的刀,刀身中央被刺穿一个小口子,正好刺破了自己皮。他更加恐惧后怕了,这个人的力量和控制力到底强到什么地步啊?他丝毫不怀疑她能够刺穿这把刀,再刺穿自己的左手臂,再刺穿自己的心脏,光感觉那股大力就知道了,但是,她却丝毫没有再进一步。自己的这把刀是上好的赤铁混着精铁打造的,坚硬无比,可就这样简简单单被刺穿了,太匪夷所思了。
“末将死罪,冒犯都统,万死莫赎。但是,末将只能以死谢罪”他跪在地上就要提刀自刎,杨断延怎么会让他死掉,立刻一脚踢掉了他的刀。一边的沈庆之正急急忙忙地冲过来,他直觉认为多亏他的鲁莽哥哥,他们兄弟俩遇上贵人了。
“你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明白?我做这么多事并不是为了降罪于你,也不是为了整你,而是要提醒你你哪里做错了。治军不严,玩忽职守,心高气傲,目中无人,莽撞大意,都是作为将领的大忌,你明不明白?你的小命是捏在你自己手中的,但是不只这样,兄弟们的命也是捏在你手里的,你是不是要大家和你一起陪葬才甘心啊?”断延从没有如此严肃地训斥一个人。
“现在你的命也不是你的,更不是我的,你这样的人估计怎样也不会明白吧。”
沈攸之跪在地上,抬不起头来,回想这几年,自己因为长年得不到晋升,又没有仗可打,一直处在一种混混沌沌的状态,弟弟本来有晋升的机会,但是因为自己而拒绝了,现在才发现自己是有多混蛋,但是,他现在终于发现自己错了,却是没有机会改正了吧。
“都统,家兄错了,但是给他一个机会,他不是这样的,他……”刚刚赶过来的沈庆之也跪下求情,他也急了,看这样子哥哥定是要被治罪了,他原本以为杨都统救了哥哥,一定会放过他,但是现在看来,她似乎已经不能保他了,难道这事已经闹到军部去了吗?就算没有,一这么多人观战的情况应该很快就会传到军部去的吧,沈庆之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杨断延看着沈庆之,这弟弟上辈子该是欠了哥哥的吧,这辈子是来还债的。她的眼神安抚了沈庆之不安的心,他出奇地平静了下来,他在接触到她的目光的时候就明白了,她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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