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祭如释重负,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把碍手碍脚的彩带扔到一边,说:“谢谢。”
“不客气。”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怎么什么事都做不好?在别人面前丢脸也就算了,偏偏要面对她……
安祭心里活动频繁,还要保持着表面的平静。担心再出乱子,她刻意放缓了速度,慢条斯理地折好纸盒,把那六盒桃酥放了进去。
彩带成了一团乱麻,安祭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剪刀“咔擦”从中间剪断,装模作样地帮她做最后包装。
方沁一直留意着她手上动作,看她做得太认真不好意思打扰,直到看到她用了剪刀。
“其实我一点也不着急。”方沁好心提醒。
安祭像是没听到一样,打上一个不太标准的蝴蝶结,将包装好的盒子推到她面前,礼貌性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方沁眼睛直勾勾看着她,欲言又止。
“好了。”安祭又把盒子往她面前推了推。
“多少钱?”
“送你了,不要钱。”
方沁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愣,看了看面前的盒子,又看了看她,很是不解:“为什么要送我?”
安祭就像一个长久宅在家里失去沟通能力的“患者”一样,嘴巴张了又张,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就……当是我请客。”
无缘无故为什么要请客?这理由太牵强了。
方沁转身去看货架上价格标签,一盒十块钱。她从钱包里拿出六十块钱递了过去。
安祭:“……”
方沁见她没接,就把钱放到桌子上,单手提起包装纸盒,说:“有些是给同事带的,不好意思让你白请。”
安祭默不作声地把那些钱房放进抽屉。
方沁买完东西还没走,环顾了一圈,说:“今天生意怎么样?”
这娴熟的口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然而事实上这才是她们第三次见面。
安祭眼睛看着别处,干巴巴地说:“一般般吧,这么长时间也就只有你进来。”
话音刚落,铃铛又一次“叮铃叮铃”响了起来。
方沁听到了脚步声,透过货架看到有人走进来,微笑道:“来客人了。”
安祭也看到了人影,只是这人看着有点眼熟,她略显失望,又有些欣喜,说:“是我堂哥。”
这几分钟的独处可把她憋坏了。
堂哥提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安祭忙问:“要我帮忙吗?”
堂哥抹了一把汗,把一部分东西递给她,是吃蛋糕用的一些刀叉和纸盘子,让她放到下面的抽屉里。交代完毕,他提着剩下的东西进了里面。
又剩下她们两个人了。安祭弯腰放东西。
方沁看她一个人忙绿着,自己也帮不上忙,小心翼翼地说:“你最近几天都很忙吗?”
东西早就放好了,安祭却故意拖延时间蹲在下面捣鼓这个弄弄那个,没想到方沁赖着不走,她不得不站起来,模棱两可地说:“新店都会有点忙。”
“所以……那天中午你说临时有事,也是因为要看店?”
哪天中午?
安祭差点就要问出口,对上对方带着探究的目光,恍然明白过来。
说的是她故意放鸽子那天……
安祭尴尬地别开头,含糊地“嗯”了一声。
“原来是这样。”方沁似乎一点也不怀疑,垂眸,稍稍调整了情绪,说,“好了,不打扰你工作,我走了。”
对方冷淡的态度在她意料之中,可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失落。没说“再见”,是因为方沁觉得她们之间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高跟鞋敲击地板,发出清脆的声音,方沁不疾不徐地往外走。
“等等----”身后一个声音迟疑地叫住了她。
方沁脚步顿住,慢动作似的转过身,与她隔空对望。
“那天……”
方沁静静等待。
算了,还是别解释了。安祭提了一口气,说:“你吃饭了吗?”
方沁嘴巴微张,脑子还有点转不过弯,看了她一会儿,摇头。
“我也没吃,要不要一起?”安祭别扭地说,“上次失约实在不好意思,这次我来请你吧。”
方沁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转变了态度,心里无端生出一丝窃喜,轻声说:“好啊。”
找到蛋糕店到买完东西,半个小时已经没了。为了不耽误两个小时后的飞机,她们在附近找了个馆子,点了几个小菜。
这顿饭对于安祭来说不仅仅是简单吃东西,说要请客也不是她心血来潮,算是赔礼道歉吧。
上次稀里糊涂在微信里答应了方沁的邀请,事后安祭就后悔了。一夜没睡好,第二天被一阵短促的消息提示音吵醒,看到方沁发来的消息,她几乎是一秒钟就怂了。
随便找了个理由把那顿饭给推了,安祭也知道放人鸽子很不厚道,消息发出去之后她开始忐忑,以为对方会来质问她,结果等了半天手机一点动静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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