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还要赶路,我们早些回去吧,谭爷爷和崔叔也该等急了。”
“对,对,回去,回去。”兰姨拉起阿杞,几乎是用拖的方法把他拽走。
“清函哥,我们走吧。”我偏头对他道。
他点头,与我并排往我们露宿的地方走去。
我和谢清函走在最后面,他走路很轻,几乎没发出一点声音,如果不是看到他脚底的影子我会以为是个鬼魅在我身边飘。
来时大家热热闹闹叽叽喳喳的,现在则都沉默了,一种诡异的气氛笼罩在我们几个身上。
我怕他感到不自在,于是没话找话:“清函哥弹得一手好琴,有空的时候教教我啊。”
“好。”他点头。
小谣回头奇道:“玉儿你不是死活不学琴的吗?”
我干笑:“哈哈,现在想学了,想学了,呵呵呵……”
我皮笑肉不笑的声音在寂静的山岭中显得格外大声,我傻笑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声音有多粗糙,于是立马闭嘴。
诡异的安静又回到我们中间。
我偷瞄谢清函,他一直看着脚下的路,这走路走得也太专注了吧。
我从他的脸偷瞄到宽大的衣袖,再到青色的袍底,然后视线再往上移,来到他垂在身侧的手。
“清函哥的手真好看啊。”我情不自禁道。
这回不仅谢清函看我了,连走在前面的几位也都回过头来看我。
“哈哈,今晚怎么这么热?好热,哈哈。”我甩着袖子扇风。
这一路走下来我的半条命都快没了,现在才知道原来走路也是件很磨人的事啊!
回到我们露宿的地方,自是向谭爷爷和崔叔介绍了谢清函,他们抚着胡子不住对他点头,还一个劲地对我笑。我知道他们是误会我跟谢清函有什么了,但我却不想去辩白,因为这个误会真的很美丽。
我们男女以几株竹子为天然屏障分开睡。阿杞赌气不跟我说话,他跟兰姨挤在一起睡。
我躺在铺了干草的地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只要一想到谢清函就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睡着我就感觉浑身发热,心也跳得飞快。
我干脆翻了个身,透过竹子的间隙望向他所在的那个方向。
借着清淡的月光可以隐隐约约看到他躺在禹叔叔身边。
这里蚊子很多,谭爷爷的呼噜也很响,但是谢清函躺在那儿愣是一动也没动。
他的睡姿很安分,整个人平卧着,双腿并拢在一起,两手叠放在肚子上。
我真怀疑他有没有在呼吸,因为我没看有到他的胸膛会因为呼吸而起伏着。
他就这样躺在那儿,仿佛融入了夜色中,成为尘嚣外的一道风景线,而我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他,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起来赶路了,我一个早上都不敢和谢清函对视,因为经过一个晚上的积淀,我的一双眼睛浓缩了夜的精华。
“玉儿你昨晚是不是做贼去了?哈!你看你的眼睛,像贴了两张黑锅饼。”阿杞在我面前蹦来蹦去。
小屁娃就是小屁娃,睡了一个晚上后就没事了,现在又像饭粒一样黏着我。
“行了行了,我知道很丑啦!”我躲闪着不让他看我眼睛。
“不丑不丑,玉儿怎样都好看,阿杞都喜欢!”他示威地看向走在后面的谢清函。
“嗯啦嗯啦,知道啦!”我扭过他的头,刮刮他的小鼻子。
“玉儿你跟我来下。”阿杞拉着我往前跑出老长一段距离,兰姨在后面喊道:“你们可别跑远了!”
“知道了!”我答应着,却不敢回头看。
“干嘛啊?”我问阿杞。
他抬头看我:“玉儿你说你要阿杞还是昨晚来的那个男的?”
我不明白:“什么跟什么啊?什么要你要他的?”
“就是你是喜欢阿杞还是那个男的?”
我愣了愣,接着便笑开了:“傻瓜,我都喜欢啊。”只是两种喜欢是不一样的。
“哼!”他不高兴了,嘴巴翘得老高。
眼看兰姨他们就要赶上我们了,我俯身对阿杞咬耳道:“
“你以前不是问我男子汉大丈夫是什么样的吗?现在姐姐告诉你,谢清函就是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
我拉开与阿杞的距离,朝他眨眨眼,他看着我,眼睛瞪得溜圆。
兰姨走到我们跟前:“你们说什么呢?”
“没有。”我望了眼谢清函,目光不小心与他的接触。
我慌忙别开头,小心脏又开始狂跳起来。
我们继续前行,因为唯一的一辆马车都用来载驮杂物,所以一行人只好以步行的方式来完成这漫漫征途。我们走走停停,走了两天才走到萧衍国的第二大郡县——焦城。
经过一路的观察,我发现谢清函有几个好玩的地方。他吃东西吃得很少,而且如果嘴里含着东西就一定不会说话,看着他吃饭总会让人觉得自己像土匪一样粗鲁,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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