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好!”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头小声说道。
师父伸手拢了拢我鬓边垂下来的发丝,眼中温柔如水,“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师父如此将我视若珍宝,让我心里暖暖的,象喝了陈年的佳酿,不觉醉了。
走到桌案边,我铺开一张白纸,提起笔,吸饱墨写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师父站在身后看我写字,待我写完,他伸手从腰际搂住我,喃喃地说:“我的佳人……”
我斜斜的倚在他怀里,头靠在他的肩上,叹道:“我的良人……”
良久,在我觉得自己的思绪已经游离了身体,整个人似轻飘飘的云朵般,似睡非睡的时候,师父在我耳边轻声唤道:“小离……”
“嗯?”我慵懒的应到。
“我过几天要出一趟远门,”他说。
“什么时候回来?”我歪过头望着他问。
“说不准,裕枷关战事吃紧,将士伤亡惨重,朝廷的援军和医药又迟迟未到……”
“……”我不说话,等待师父的下文。
“崇礼兄前些时日已经写信来,想让我过去帮他一把,我想着你的生日快到了,因此将行期一拖再拖……”
“师父……我舍不得你!”我略带伤感的说,“不过,你放心去吧……我等你回来!”
“我也舍不得你啊……你在家好好的,等我回来!”师父额头顶着我的额头说道。
我没有说话,低头看着他今天送我的羊脂白玉簪子。
“这簪子是我娘留下的,”他说。
“既是这么宝贵的东西,怎么能送给我呢!”我说着把簪子递给他。
他接过发簪,双手拢起我的头发,在头顶绾了个发髻,然后把发簪插了上去。
“这是她老人家留给媳妇儿的!”他说罢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柔柔的,润润的,我的心里,如同一泓清泉淌过。
“离……等我回来……等我回来……”他的脸庞贴在我的颊边,轻轻呢喃,“咱们就成亲……好吗?”
我伸出手轻轻搂住他的腰,“好!我听师父的。”
“嘘……叫我照卿……”师父的声音低低的,哑哑的,让人无法抗拒。
“照……照卿……”
两天后,师父启程去裕枷关,我们都到西城门送行。十里长亭,终有一别,我泪水连连,万分不舍。师父边帮我擦眼泪边说:“小丫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乖,不哭了啊!”
虽然他眼里也有不舍,也有心痛,但还是扭头上了马,一扬鞭,赶着马儿在官道上急驰而去。远了,更远了,师父的身影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大路的尽头。大家都回身上了马车,只有我还在痴痴地守望,庭兰姑姑拉拉我的衣袖,我恋恋不舍,一步一回头地上了马车。
卷二:第二十二章西出裕枷关(上)
两位师兄都已学成出师,医馆只剩我和师父二人,故而师父走后,我接替他在医馆坐诊。每日来往的病人骆绎不绝,我忙碌而充实。只是到了晚上,当我一个人在书房读书时,当我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时,我会想他,非常非常的想他。想他低沉、沙哑的声音,想他灼灼如炬的目光,想他离去前一晚在荷塘边温柔如水的吻,想他让我改口叫他的名字。照卿……照卿……每每想到这里,我总会禁不住的微笑,以前总是羡慕庭兰姑姑可以叫他“照卿哥哥”,如今,我也可以这样叫他,照卿……这两个字是如此的甜蜜、亲昵,让人脸红。他说,等他从边关回来我们就成亲,我很期盼,从我十四岁开始朦朦胧胧懂得儿女之情时,我就期盼着有一天可以成为他的新娘,期盼着他揭开红盖头的霎那将最美的容颜呈现给他。
正当我沉浸在甜蜜的相思中时,正当我憧憬着他英雄归来与我携手时,边关来信了!等了三个月,终于有消息了,然而这封信给我带来的却是晴天霹雳。接到云叔叔从边关寄来的信,我当时就背过气去。师父去边关半年,我日也盼,夜也盼,却盼来了他失足堕崖,以身殉国的噩耗。
整个孟府笼罩在悲伤沉重的气氛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哀痛的神色。孟伯一下子老了很多,顶着满头的白发在寒风中颤颤巍巍,师父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早已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般,如今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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