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面之间不足一寸,彼此的气息都能喷到对方脸上。白君涵肆无忌惮地盯着少年的眼,少年脸嫩,顿地绯红一片。
“无耻!流氓!”少年身子一退,挥手就是一掌。
白君涵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少年的腕,邪邪地笑着朝他摇头:“啧啧啧,这可不好哦!即便你是女子,大爷我也未必会要,何必如此紧张?如果,你实在想……那我只有……”
不等他说完,少年猛一抽掌,腾地站起身来,另一只手不停揉搓被白君涵抓红的腕,咬着唇朝他恨恨一跺脚,“我和你这无赖,没得说!”说完,扭头跑出了小院。
白君涵看着他急于逃走的背影,心情极为舒畅,刚才的那些不快全被抛至脑后。
小二对少年的离去毫无疑异。毕竟,矮桌上,那锭银子的分量摆着在。
竹林小院的菜,粗淡而雅致,对吃惯精致菜肴的白君涵来说,倒是别有一番情趣。待其回到客栈,那酒足饭饱后的满足样儿,让于润之后悔了半晌。
稍坐片刻,于润之便将一封公函交到白君涵手中:“施华自本地官衙取来了函文,你也瞧瞧吧。”
“此案去年刑部已经结了,怎么又……”细阅函文的白君涵眉头越皱越紧,全然没了进门时的轻松。“依你看,是一人所为?”
“这一份是此地仵作的笔录,”说着,他又向白君涵递去一卷书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凶犯行凶的手法与那二十三起完全一样。”
“啪!”公函与书笺被白君涵狠狠摔到桌上,书函随着气流悠悠飘到地上。“刑部那帮废物!”白君涵着脸在屋中来回踱步。“除了阿谀奉承、寻欢作乐,还知道什么?!这种案子,查了两年还杀错人!”
“错已铸成,指责也无用,”于润之待白君涵稍稍平静,这才开口说道:“眼下,若能趁机抓住真凶,才有机会肃清刑部。”
直至此刻,白君涵才彻底冷静了下来。他辖管的吏部,对官吏有升贬之权,依据贬罚枉法之吏,但,刑部隶属太子,几番意欲整治,都被大哥拦下。此案民愤极大,当年也是惊动了圣上,刑部才插手调查。前番,凶手已然伏法,这儿重又作案,若能抓住真凶、手握铁证,定能治他们一个欺君之罪,太子有心袒护也无力回天。一想到此,他主意暗定:放下辕冥教一事,先设法抓住此案凶犯!
于润之见白君涵怒气渐消,似笑非笑的一脸阴骜,心中明白了七八成:“我已布置人手,四处散布消息,说男尸手中握有凶犯随身之物,此案不日可破。”
“好!做得好!”白君涵嘴角一扯,眉头一扬。“今晚,我们等着看出好戏!”
亥时二刻刚过,白君涵从于润之屋中出来,眼角瞥到一个黑影自对屋门前跃上了屋檐,转瞬消失不见。他心头一疑,运功提气,直奔黑影追去。
翻腾一日的热浪总算歇息了,劳累一天的人们,趁着这难得的凉意早早便已入睡。只有洞中憋闷一天的虫儿,乐呵呵跑出来奏乐高歌。虫鸣唏唆、蛙声阵阵,此起彼伏,将这夏夜装点得好不热闹。
夜幕之中,除了虫蛙,还有两身影,一黑一白,一前一后,间隔十余丈,在青顶翘檐间飞腾跳跃。
白君涵自幼随母亲习武,五岁那年,母亲去世后,平统帝便指派了专人向他教授武艺。二十多年的苦练,让他拥有一副健硕的身板,行走江湖也没曾遇到敌手。虽说黑衣人轻功不凡,白君涵追上他也没多费气力。
那瘦小的背影,白君涵总觉得似曾见过。直到看到他闯入义堂,这才想起:黑衣人正是竹林小院遇到的那个少年书生。
少年一身黑衣黑裤,头缠黑巾、面遮黑布,闯进义堂直奔正中的那口棺木。
白君涵自屋顶静静盯着屋内的少年,玩心大起。对这少年,他并无恶感。
刚刚少年离去时,那双愠怒的眼和绯红的嫩脸,给白君涵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即便如此,他也不曾为之点明此地埋伏官兵一事,他很好奇,那样娇气的少年,看到棺木中的男尸,会是怎样一番模样。
不多会,少年推开了棺盖,自头部掀起遮尸白布,当即倒吸一口冷气,捂着嘴连退数步。看着他扶着墙角干呕,白君涵再也敛不住笑意,唇眼扬起的弧度煞是完美,令人惊艳。
这边,白君涵一个人偷着乐,那边,少年已与数十名衙役打得火热。
事先安排助战的随从秦天施华,老早便认出那躲在屋顶的,正是自家主子。见主子见到黑衣人来也不发一语,现今的模样,让二人极为疑惑:主子这样笑,他二人相随近十载却从未见过。既然如此,这一架,他二人到底是打,还是不打?
这一干衙役根本就不是少年的对手,白君涵早就瞧出来了。当他发现秦施二人那惊诧的眼神时,他明白,自己定让他们看到了。他脸色一沉,屋下二人一惊,眼神不安且畏惧。白君涵瞧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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