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不放心殿下。”
“妾身知道殿下心中苦楚,就让妾身陪着殿下吧。”
李煜宸负手立于书房窗前,脑海里回旋阮婉然这两句话片刻,冷峻神色便凝成了寒冰。
在晏儿失踪、不在府上之时,她如此的装乖奉迎讨好,还是她之前所说的宁愿死也要他能与自己喜爱的人幸福和乐过一辈子?
这分明就是打算乘虚而入,欲取而代之!
真是不自量力,这女人是打算当他是死人吗?!
还以为是个与王紫姬一样知道安份的女人,他这些时日心头焦躁,倒是忽略了许多,这根本就是个心大的。
“五冥、六冥。”
这阵子因为要寻找云晏,五冥与六冥就暂时调到了李煜宸身边当暗卫,听到他有吩咐,二人连忙飞身至了窗外,“主公。”
“你们立刻分头调人结合这几日的线索与情况,看看荷心苑那个女人与何人有接触,一会禀报本君。”
他离京到湘西几日,而接到晏儿已回来的消息,他赶回京的速度就极快,一路几乎都没停歇,那个女人,不过一宅院里头的妇人,怎么就能分毫不差知道他回京的时间,候在街市那里恰好就冲撞上他的马蹄?
多半是有人给她传递的消息。
五冥、六冥恭敬领命而去,到涅音宫情报点那里让人调悉一番之后,很快就捎了消息回来。
“主公,从夜王那边潜伏下来的人透出的口风,说那边由陈唯与单月与荷心苑接触,今日还碰过头。”
“让人将荷心苑监视起来,有异动再禀报,另外再让人排查盘问一下城门出入状况,看看有没有娘娘的消息。”
“是。”
李煜宸见五冥、六冥退下之后,心口那里渐渐又痛得起来,晏儿是在宸王府里给掳走的,宸王府是她的家,本来是要让她舒适温暖的家,她却偏偏就在自己家里被人掳走!
他给她的东西有多少?
连最起码的安全都做不到,又谈何幸福?!
若她没与他一起,也没与他成亲,又怎么可能会成为夜王与亚娅那个女人的眼中钉?
她若不是他的妻,肯定是平安和乐的过着她的安静日子,嫁给了他这样危险身份的人,成为众之矢的,他却没将她护好,这已成为了他的痛,无法原谅自己的痛。
而且当时她见到他与那女人同处一室,还挨得那么近,小东西指定要给伤心坏了……
他一想到那小土屋里的铁链子是用以拷锁她,而她被关在那里暗无天日,不知道有多绝望,他心口上的疼痛就加剧得起来,一股腥甜又猝不及防涌上了喉间,唇角便有血光溢出来。
……
第二天清晨,云晏就提着篮子与魇无绝一道出发到牛山去。
这里青山绿水,矮灌林树葱郁,空气清新泌人心脾,云晏终归是心情好上许多。
可是他们才走到山途的一小半,李煜宸就已从天而降,飞身而至,负手长身玉立于了他们前边。
云晏想过他肯定会找来,却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能寻到这里。
他今儿仍是一身墨锦阔袖衣袍,玉簪束墨发,偶有山风袭过,衣袂、墨发扬起,仙姿不凡颜容冷峻而凌人。
云晏脚步停在原地看他,他深邃目光也在紧圈着她。
她瘦了,小脸都没多少血色,一头乌发打成了粗麻花辫,一身褐色粗麻衣布,脚上也是朴素的黑色布鞋,已丝毫不是那云家大小姐与宸王妃的流纱襦裙、玉锦鞋派头。
然而却也是掩不住她身上的清贵气质,纵使脸上没甚子血色,却依然素净而纯美。
而她那一双清澈而灵动的眼眸,不知出现在他梦里多少次的眼眸,此时就在他眼前。
他忍着心口处的疼痛,朝她伸出手,“晏儿。”
这一声叫唤不知藏埋了他多少的克制,才不至于颤抖。
云晏看着他朝她伸出的手,眼前就浮起他这手昨天还按在阮婉然前襟那里给她疗伤的情形。
她不能骗自己,她现在真的还无法上前去握着这手,她也是有心的,也是会痛的……
李煜宸手伸着等得半晌,见她竟是不打算过来,又见她手提篮子与同样一身粗布衣的魇无绝站一块。
看来这是打算上山采那劳什子野果呢!
她是怪他赶不及救她么?她是被魇无绝救了,所以动感情了么?
她虽然丢失了小时候与魇无绝之间的记忆,可她潜意识里原本就对魇无绝有着信任,这次他又救了她……她不愿意回王府,却与他来这里,这是打算离开他?!
他怎么可能让她离开他,他会死的,他身上的骨与肉如今似乎都是为她而存在一般,没有了她,他活着就是行尸走肉!
他手收回来按住又剧痛起来的心口,沉声再道,“过来!”
这一声便蕴起了危险,似乎云晏再敢拂逆于他,他就会爆发成魔。
“魇君,与晏儿好好说话,别伤了和气。”魇无绝看不得他对云晏不好。
“我们夫妻说话,与你何干?!”
瞬间李煜宸掌心就迸发出巨大的功力便与魇无绝凌厉交战上了。
高手过招,地动山摇,每每二人内力相击之时火雷四射,云晏感觉整个山体都在摇晃一般,脚下不稳,眼前就一圈圈眩晕起来。
她急坏了,就怕他们又要两败俱伤。
她朝已腾飞于上空交手的他们急声喊道:“快住手,你们别打了!”
可她一连喊了好多声,完全没人理会她,那二人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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