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犹豫了。
她站得半天也拿不定主意来,想要离开这里,却是不舍得,因为让她心心念念的他就在里面,他喝醉了,今儿绝对是个好机会。
可要让自己进去吧,又感觉自己是在做对不起主子的事。
她寻了个椅凳坐下发呆近一个多时辰,终归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意,起身便往里走去。
见到那谪仙似的美男子仍在睡梦里,墨眉、高挺鼻子、微抿的薄唇无一不让她心悸,她痴痴看得一会,就走近上前去。
她手有些儿微抖,想要伸出去碰一下他那迷人的唇端,岂料手才递起一半,他一双眼眸便倏地睁开,那冰寒如利剑一般的目光就打至她身上来。
她身形颤抖得一下,连忙就跪了下去,“奴婢,奴婢打扰到殿下安寝,还请殿下恕罪。”
是晏儿的贴身丫头子,李煜宸翻身坐起,顿时让人压力大得要窒息的气势便出来了,他眼底寒意未减,冷声道:“这么晚了,何事?”
“奴,奴婢见殿下醉酒了,来看看殿下是否需要喝水。”
李煜宸审视得她一眼,声音冷意依旧,“退下罢,不需要。”
“是。”半夏连忙起来躬身退出去,心跳都快被吓得要滞停了。
李煜宸此番睡了两三个时辰,虽是灌了许多烈酒,但以他的体质来说,休憩这么一阵就够了。
他方才将醒未醒之时,感觉似乎有人的手要伸过来,身为习武之人,立马就已警觉反应过来。
只是他没想到会是个盯着他目光痴迷的丫头子,瞬间他就想将她一掌灭掉,这种有非份之想的歪心思婢子就不能留着!
但这是晏儿的侍女,现今晏儿还不知身在何方,他不愿意随便就出手处决掉她的人。
一想到晏儿,他心口处就又疼痛起来,这几天他几乎能出动的人都出了,云府,淮王府、护国公府,甚至夜王那边儿他都找卧底去盯着了,却丝毫没有一点消息。
他也一连几天几乎都未曾合过眼,没日没夜的寻找,他想要不是今日灌了酒,他至今还在外面搜罗。
晏儿,你在哪里?
夫君想你!
他微微弯身捂着疼痛得承受不了的心口,渐渐就感觉喉头间有血腥上涌,一口血花便吐了出来……
云晏这些天其实也在想他,她被锁在一个土房里,这里是远离京城、几乎与世隔绝的一个小山村。
她很是后悔那天为了躲开他而跳窗跑走,竟然躲到荷心苑那边的院子后边去,当时她就想着他不可能会猜想到她会躲在那边。
因为她才为了阮婉然与他暧昧共处一室,还不让任何人打扰这事而生气,不可能还会到阮婉然那边去。
她就是想自己一个人在那个院子后边的荷湖那里静静呆一会,定一定神,然而却是被人一把捂住口鼻以药迷昏就掳走了。
中间她迷迷糊糊的被人带着上马车,兜兜转转的来到了这个鬼地方,然后被锁在了这里。
有个下巴上都是胡子青茬的高大中年男子,似乎是叫陈唯,吩咐一个这山村里的老大娘每天给她送一小碗稀粥过来让她活命。
她知道之所以关她在这里,肯定是为了避开李煜宸的搜索,毕竟只有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才能躲开耳目。
而她也能猜到对方肯定是夜王的人,这几天之所以不来折磨她,可能也是李煜宸那边盯得紧,夜王与那亚娅不敢有异样动静,所以不方便那么快直接赶来。
估计是打算关她一阵子,等风声过去了才会来呢。
这些天她也想了许多,她这一世内心深处极度容易怀疑人心,也极是没有安全感,她相信李煜宸对她是有真感情,但却不会打从心底深信一个男人能由一而终。
所以他只要对别的女人有些异举,她就会有种想要放弃的感觉,就是不要再去在乎他,由得他去的感觉,以此来让自己不受伤。
此时她就是在隐隐的放弃了,她不想去过于在乎一个男人,任由他来牵制她的情绪,他要有别的女人,那就由得他有吧,本来就是自己妄想的东西,这世间会有几个男子能做到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
就连她责任感强大、英雄了得的亲哥哥也是有通房丫头的,嫂子周氏不也觉得这事是理所当然,毫无意见么?
这是全天下都公认的正常事儿,李煜宸他一个帝子有几个女人又有什么出奇……
只是她不会再付出她的心与感情而已。
然而她都被关在这里了,等待她的也不知道将会是什么,她却还在胡想这些有用没用的一通。
她禁不住自嘲笑得一下,此时她连脚上都被锁了铁链子,根本就不可能逃得出去。
“姑娘。”那山村里的老大娘又来了,“你的饭。”
她皱巴巴的双手捧着一碗粥从狭小的木格子窗口那里递得进来。
云晏原本是不想吃,但是她不想自己体力不支昏阙过去,任由后面来的人凌辱,她必须保持着体力与清醒,寻找机会反击以及脱逃。
于是她双脚拖着沉重的铁链子一点一点挪过去,双手接过那碗粥,“谢谢大娘,辛苦了。”
老大娘对这个容貌生得极好而又有礼貌的姑娘很是有好感,她也不明白那个中年汉子为何非要将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家锁在这里。
这姑娘一看就是那种极有教养的官家大小姐,身上透出来的气度就与平民百姓家的姑娘不一样。
云晏微抿一口烧得糯糯的梗米粥,点头夸赞,“大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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