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了,喂饱你不难。”
“朕不是说那个……”
“我知道你说的是……”她使坏地加速手上动作,将可怜的皇帝逗弄得急喘连连,“这个。”
不忍心让情人经历过分激烈,可能带来伤害的过程,她又放慢了节奏,谁知她的情人反倒不愿意了。
“沂儿……”
“嗯?”
“朕的心跳有那么慢吗?”她无辜地望着她,苍白的脸上薄汗津津。
嗯……
嗯?!
……
笃、笃、笃、笃——四更……
墨染寒风里,更夫伸长了本是缩在棉领里的脖子,扯着嗓门通报更令。
他抬头看看天,把竹罄夹回腋下,搓了搓快要被冻僵的双手,在鸦雀无声的街道上用力往高处跳了跳。
这鬼天气冷得像要冻掉人耳朵。
沿着长街继续前行,他每走一里地,便重复一遍报更的动作,直到行至仲宫门前,今夜第四次见着了门台旁高悬的大红喜灯,这才想起家中灶炉上还熬着给新媳妇儿喝的百合排骨汤。
我儿子娶老婆,皇帝也跟着凑热闹。他轻蔑地撇撇嘴。
幸好这回娶的是个不可多得的人物,会减赋供贷,歇战养残,拓路治水,富农兴商,否则仲景还不得败在个杀人如麻的倒霉皇帝手里?
听人说新皇后还是前朝郡主呢……
啧啧啧,跟灭族仇人洞房也不知是什么味道。
王汐还没来得及登基改朝就被洛莫抓去练了柳眉刀法,所以民间一致认为是界凌院不甘称臣,起兵谋反才夺得了仲景天下。
更夫摇头叹气,很是同情新皇后的境遇,却不晓得,那个比倒霉皇帝更“倒霉”的新皇后此刻正在做的事,是他想破脑袋也料不到的。
至于味道……
他敬爱的皇后天亮时舔舔嘴,说,很鲜美。
世间有一种颜色,由于仲景人不容易说准它是青,是白,或红,于是干脆称作青莲色,就像盛夏里安逸游弋在池塘中的青莲花朵,它乃青头白底红根的冲突之集中,又乃粉绿雪白胭红的曚昽之所在,不同于紫藤色红蓝融合的妖冶,亦不同于樱花色红白重叠的单薄,它复杂太过,以至于最终呈现出一派无需伪装的纯洁。
读得懂这种颜色的人,总喜欢为其赋诗一首;读不懂这种颜色的人,也乐意多看两眼,一如不假思索就能判断出好坏的天气,它是不需要被品评的存在。
抬起君之朱笔,一滴朱砂赤液坠落在被信手涂鸦污染了的宣纸上,待它晕开,翎绮沂撤去两角镇纸,对同坐在花间阳亭中的人说,“你不是想知道什么是青莲色么?过来。”
黄袍黑绶束着的细卷,从廊栏背椅上站起身,朝她走近。
逆着阳光,她看不清来人的表情,但她还是能凭借那甩袖的幅度认定冬日里绚丽的暖阳并没有给此人带来多少生气。
“朕画的是吊睛白额大虎,你怎么给朕改成花儿了。”
纸上,一只淡黄色小鸡站在一朵盛放的卧莲旁低头啄米,整幅画写意不似写意,写实不似写实,突兀得令人想笑。
“你画的是这个。”
翎绮沂手指小鸡,指尖点点小鸡屁股后面那条长长的尾巴,提醒某人。
“哦?”
某人背着手,躬下身子仔细察看,随即毫无廉耻地点头称是。
确实是自己画的,那条尾巴还是自己来回施笔,硬描出来的,但原先顶多不像虎,现在倒踏踏实实成了鸡,她死活接受不了。
“朕明明画的是虎啊,怎么成鸡了?”就算变形也该变成猫吧?
“你再画一遍,我还能让它变鸡。”
同理,就算你再气宇轩昂,洪武震世,我也照样能把你变鸡。
“不画了,朕越看越觉得这鸡像虎,说明朕画得挺不错的,再画说不定还不如这张。”
三日婚休眼看到头,她可不想荒废在画画上。何况现在她腰也酸,腿也疼,要她挺起胸膛运气行笔,那简直是再要一次她的老命。
“皇上这种自欺欺人的态度得改。”翎绮沂抓住她的袖子,不让她走开,自己坐偏在宽椅上,给她腾出了足够大的位置,“画。不画你就自己批奏折。”说着,翎绮沂作势要放下象征君批的朱笔。
凌绝袖大惊失措,原本病怏怏的样子转眼变为生龙活虎。
扑腾一声坐下,她将堆得像小山一样的奏折推到翎绮沂面前:“别别别,皇后,朕画,朕好好画。”
玉千斩为什么怕翎秋恨,任打任骂任调戏,她现在终于可以理解了——把柄啊,有把柄在他人手中,只能任人蹂躏……甚至还害怕那人蹂躏得不过瘾,时常要做出些欠揍的举动来让那人撒气。
她用黄染涂出一个三角形,一个长方形,四条直线,一条曲线,放下笔,拍拍手,将大作显给翎绮沂看。翎绮沂也不罗唆,粗粗在长方形后面勾勒几笔,一个圆滚滚的鸡屁股和蓬松的鸡尾毛便跃然纸上,再用朱笔加上小巧的鸡冠鸡喙和鸡目,鸡崽子就算基本画好了。
“四条腿。”凌绝袖鸡蛋里挑石头地奸笑,惹来翎绮沂白眼几记。
青墨补起两条画得哆哆嗦嗦的直线,弧笔带长了剩下的两条,引到一旁空白处,一只小鸡便已完整,只是鸡肚子下边留有诡异的黑线,让人看着总不舒服,翎绮沂懒得再画朵莲花来补足,干脆将黑线往上延伸,套住鸡脖子,又在线的另一头画了根木桩。
大功告成,翎绮沂看向正忙不迭点头称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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