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
一大早,泰旻就被泰成从被窝里扯出来,泰成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泰旻啊,我们可不能迟到啊!”
没错,“迟到”。
又是一周周末。
距离申女士在夜间设下陷阱的事情,已经过去快一周了,泰旻日日提心吊胆担心会发生的意外,始终没有任何端倪冒头。
但是泰旻知道,并不是不会发生了,而是“即将”会发生。
这是一种煎熬,却也令人轻快。
不过泰旻对申女士办事的警惕性,又一次有了深刻的体会。
昨天在学校,自称是“小霸王”,但是泰旻总是叫他“小混混”的金齐,带着两个万年不变的跟班,死气白咧、毫无志气地组团跟在泰成和泰旻屁股后面整整一整天,竭力“邀请”俩人前往首尔市少年宫旁观”全国少年钢琴大赛“。
——他~们用的理由是——
“泰旻啊,我们可是上辈子就举高(韩国小学的一种体罚,具体是两两跪在一起双手握拳举过头顶)的亲故啊!亲故都要参加全国的比赛了,亲故怎么能不来助阵加油呢!”完了还聪明地拉上泰成一起,“泰成,你说是吧?!”
白痴,我上辈子是中国人,从来没有做过“举高”!
泰旻一边朝厕所蒙头快步走,一边在心里吐槽,转过一个转角时内心不耐的他还差点撞到六年级的学姐……
想起这里,不甘心地一边嘀嘀咕咕抱怨着,一边自己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的泰旻就嘴角抽抽,恨不得就不管此时可能正激动地一遍又一遍预习钢琴曲、期待在亲故面前“大展神威”金齐大少爷,回床上再蒙头大睡一番。
作为一个上辈子高中“刚刚”毕业没两年的计算机工程系的大学生,泰旻这辈子对床,有着大多数高考毕业生都能够理解的执念——尤其是洪父为他安装的这张床,自从从医院出来,洪挺秀这位生父就对他百依百顺,包括床,现在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太“娇弱”了。
“泰旻啊,快点快点!”泰成已经刷好了牙,捧着半湿半干的毛巾推开半扇门探头进来催泰旻,嘴角还留有牙膏渍。
“啊啦索!”泰旻眼睛半闭,哈欠连天,但是总算在泰成焦急的目光中,将比例偏长的两只细腿套上了轻薄的棉拖鞋。
泰成满意地掉过头去,在事务长的呼喊中慢跑回洗漱室。
“啊——”泰旻即使套上了拖鞋,也不是很情愿起身,他只好烦躁地低声咆哮了一声,不甘不愿的呼喊女仆帮他换衣服。
唉,这么段日子下来,像我这样的“勤快”大学生也堕落了啊……泰旻一边鄙视大财阀洪家的奢侈,一边听女仆的话将手抬高,笑容乖巧。
“wuli泰旻要和泰成一起去少年宫吗?”泰萝第一次听说自家俩弟弟要在周末出去和亲故玩,未免会有些惊讶和新奇。
泰均也抬头惊讶地看了一眼两小只,连喝牛奶都眼珠子瞟向他们。
“恩,我们要去看金齐比赛!”这乖巧的话是从泰旻嘴里说出来的。简直无法相信这个抬起头来,乖巧得不要不要的漂亮孩子,就是十五分钟前还赖床不肯起来,烦躁得的要死的那一个。
“wuli泰成和泰旻也是受欢迎的好孩子啊!”洪父开朗地大笑,放下手里的吐司,用餐巾擦了擦,拍了拍泰成的小脑袋。
对啊,你家这位叫泰旻的——受欢迎的好孩子——在学校上课的第一天,就把学校里的“知名”人物揍的……恩……肝脑涂地?或者是死心塌地?不管怎么样,你们家这位,真的是好孩子。
恩!
泰旻心里在吐自己的槽,面上还是甜甜地笑着。
“来,”洪父包了一块三文鱼三明治,轻轻地放在泰旻的盘子里,“wuli泰旻身体不好,这么早就起来一定低血糖……”
今天一大早就听见俩兄弟房间里的声音,一问,才知道是小儿子躺在床上“起不来”,洪父有些心疼。
我不是身体不好,起早了会低血糖才起不来的啊,阿爸……
泰旻眼角抽抽地咬下一口三文鱼三明治,心里有些反感三文鱼的味道,但还是艰难地咽下了,没有嚼。
上辈子的林荀对咸水鱼过敏,一般在聚会什么的地方吃饭都会避开吃鱼,即使逢年过节会自己在家帮忙做鱼类的菜,也会要求菜市场的大叔大妈们挑出淡水鱼卖给他。
记得上辈子,林荀有一次不小心在大学寝室聚会的时候,吃了为数不多的渤海雪菜黄鱼汤里面的黄鱼肉,结果在医院呆了整整五天,那感觉,即使一辈子都过去了,泰旻依然记忆犹新。
而三文鱼也是有名的咸水鱼类,这辈子泰旻虽然已经不对咸水鱼过敏了,但是吃它们的时候也会心里泛疙瘩。
泰旻的抗拒表情几乎都快表现在脸上了,眼角和嘴角都在表现着内心的不愿。
申女士瞟了一眼,不说话,表情依然,只当他是挑食,就像他哥哥泰成不喜欢吃黄桃酱一样。
泰旻最终还是吃下了一小半的三文鱼三明治。
泰成几乎是扑上车座的,泰旻在后面慢慢吞吞。
“少爷nim,我们在少年宫正门口下车,结束了让郑司机来接我们好么?”泰旻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李秘书,点了点头,坐在身侧的泰成应了声“好”。
“李叔叔,今天不是你开车啊?”泰成随意问道,两只手拨弄着领带——这东西怎么弄来着?啊,早知道就应该听事务长阿姨的话,不要弄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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