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浅语听到这话,方放下心来,楚优辞的神色,让她隐隐有一种恐惧,虽然她表面上对她和易洋的事没说什么,神情也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可是她知道,她心里肯定很介意,不然不会把自己跟她痛恨的母亲相提并论。
军医到来的时候,她两已经忙完了自己的事情,那个面目慈和的老军医郑重的看了看丁浅语的伤,连说只是外伤,没什么大碍,用些外敷的药就没事了。
楚优辞示意宁儿接过那些伤药,又命人将那军医送出去款待茶饭,方对躺在床上的丁浅语道:“我去营中了,现在就让宁儿替你把药敷上吧,这段时间你和王姑娘就留在金川好了,不用再跟着大军东奔西跑的,好好养下身体。”
果然!丁浅语心里一沉,她不再让自己跟着她了,她心里一急,一下子从床上坐起,大声叫道:“优辞。。。”
楚优辞回过头,见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挥手示意宁儿出去,然后将门重重关上,叹了口气,反转身子,缓缓走到床边坐下,眼睛却不看丁浅语,低下头,叹息似的道:“爱上一个人,可以那么快忘记,而爱上另一个人么?”
这次丁浅语却清楚她在说什么,抓住她手,眼里满是委屈:“我用了几年时间去忘记她带给我的伤痛,那几年,我身边所有人都觉得我变了,我变得不爱说话,不爱笑,这些,晓晓都知道的,优辞,我来到这里,遇到你之后,才慢慢变回了以前的模样,真的,优辞,你要相信我,我不是见异思迁的人,也不是难忘旧情,你要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而已。如果我能够选择,我真的希望。。。你是我最开始遇见的那个人。”
“可是,你来到大梁朝之后,昏迷时嘴里还是不忘念着她的名字,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啊。”楚优辞嘴角居然露出一丝微笑,既象讽刺,又象自嘲。
“我。。。”这也是丁浅语最感莫名其妙,也难以解释的地方。
楚优辞抬起头来,注视着丁浅语的眼睛,道:“浅语,你就在这里住下吧,我今天所说的毫无干系的话,就当我没有说过,我想了想,这段时间以来,你的确对我很好,我长这么大以来,很少受到别人如此真心的对待,所以,再怎么说,我心底还是感激你的,虽然我没有办法帮你回到过去,跟你爱的那个人相聚,但是,只要你呆在这里一天,我都会好好照顾你的。”
她的话,客气里套着生疏,丁浅语又是吃惊又是愤怒,她象看着一个疯子一样看着楚优辞:“你。。。你在说什么胡话!什么叫没办法帮我跟我爱的人相聚,你到底有没有听明白我的话!我爱的是你,是你啊!”
楚优辞眼底一片漠然,她挣开被丁浅语拉着的手,缓缓的道:“我听明白了,我能听出你有多爱她,我想我也对你说得很明白!在很早很早以前,我就对自己说过,以后我遇上感情的时候,绝对不要重复我父皇的悲剧,只要有一点点可能重蹈他的覆辙,我都要立即抽身。所以浅语,我想我们今后还是做朋友吧。”
朋友?朋友?!丁浅语呆若木鸡。
楚优辞站起身,道:“我叫宁儿来给你上药。”转身便往外走。
丁浅语望着她的背影,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滂沱而下,她拿起一个枕头,重重的往楚优辞身上砸去,然后哭道:“楚优辞,你这混蛋!你这自私又懦弱的人!你既不相信别人,又对自己没自信!你是天底下最最悲哀的人!你总是怕被别人伤害,所以永远都不敢把心彻底交给别人,就算别人向你示爱,你也充满着怀疑,宁愿躲到一个乌龟壳里藏起来!所以,你除了会伤害那些爱自己的人外,别的什么本事都没有!你讨厌你母亲,所以你就把天下人都看得象你母亲一样!你这种人,永远活在阴影里面,注定孤单一辈子!”
楚优辞被枕头击中,本是惊诧的回过头来看是怎么回事,这时被她一顿激烈的数落,脸色不由得由红转青,由青转白,越来越难看,她呆立了许久,微微冷笑道:“好,说得不错!孤单一辈子,那也好得很哪。”说着更不停留,急步向外走去。
丁浅语满脸泪痕,这时却咯咯的笑道:“叫我上药是吧,想照顾我是吧,这样你心里好过点?算是对抛弃我的补偿么?我偏不让你如愿!”说着赤脚跳下地,抓起桌上的一把削水果的小刀,便往自己肩上擦破的地方划去。
楚优辞本已到了门边,这时听她笑得古怪,第二次停下脚步,回头望去,不由得魂飞魄散,她急步冲到她身边,抢下她手里的刀,却见刀上已沾满鲜血,而丁浅语的肩上,血水还在不停的往外冒,她惊惧之下,一边抱住她,一边大声道:“来人!来人!快叫军医过来!”
丁浅语搂住她的脖子,轻轻喘着气流泪道:“只是伤口划深了点,又不是自杀,你紧张什么?楚优辞,为什么你从不在乎我心里的伤痛,可是我出这么一点血,你就急成这样,嗯?你难道不知道心里的痛才是最让人无法承受的么?”
楚优辞眼泪流下来,哽咽道:“你。。。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丁浅语将头靠在她身上,声音软弱下来,低低的哀求道:“优辞,别走!别走。。。”
楚优辞看着她衣裳上的殷红鲜血,不住的点着头,哽咽着连声道:“我不走,我不走!”
在这当儿,军医已赶过来,不等楚优辞吩咐,也来不及奇怪怎么会多了一个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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