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叽叽喳喳地正要趁机离开,不料身后却又响起一声断喝:“不许动,把手举起来!否则我开枪了!”
这句话比枪响还管用,曾玉春俩人如同真的中弹了似地身体一僵,血液瞬间降到了冰点零度,连心脏都快为之冻结。不得已,他们只能乖乖照办,慢慢把手高举过头顶。
“枫哥,枫哥?”逼停他们的声音显然转移了说话对象,音量随之上跃一个八度,又明显多了几分揪心和恐惧:“你没事吧,枫哥?!”
曾玉春和傅杨同时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躺着的那家伙叫枫哥啊。
“两个混账!你们把枫哥怎么样了?!”话音又变得严厉起来。
两人正欲缓缓转过身来、一睹对方身份,可一声炸雷般的怒吼让他们立即放弃了想法:“把脸转回去!手举高!”
虽然没有回头,可曾玉春也已经听得出那人是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小伙子,他叹了口气,朝傅杨使个眼色。傅杨果然如实回答:“放心吧,我只是把他打晕而已,不会出人命的。”
“再说了,我们只是这里的游客,但你那枫哥死活不信,还说什么要请我走一趟。他以为他是谁啊?”曾玉春明显感觉这两人和方才那群亡命之徒不是一伙的,心稍稍放下,可依然挺好奇对方的身份——不会真是什么警员吧。
“哼,他是谁,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了。不过希望你们别后悔,更不要叫妈妈。”那个声音终于平静下来,冷冷道。
似乎印证了他的话,五分钟不到,多辆警车从不同方向呼啸而来,下车的警员吆喝着,训练有素地把他俩戴上黑色头罩和镣铐,然后像押着俩麻袋般直接往车里塞。曾玉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在被戴上手铐的瞬间肠子就悔青了。妈呀,这拨人还真的是便衣,自己刚才也太鲁莽冲动了些。这下好了,不知道会面临怎样的审判。
傅杨更是叫苦不迭。他可怜巴巴地瞅了曾玉春最后一眼,仿佛在问,袭警会有什么后果啊。
哦,上帝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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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曾玉春俩人再次被揭下蒙面头罩时,已经记不清警车拐了多少个弯、对方带着他俩走了多少步路,时间又流逝了多久。登进某栋建筑的楼层后,他们中途还被分别带往不同的房间。除了对未知的迷茫和恐惧,孤身面对的无助感开始像过道里徐徐而来的风一样,渐渐包围上曾玉春的心头。走廊虽然阴凉,但他却仿佛置身于更加寒冷的极地,四肢后背都起了鸡皮疙瘩。
而此刻,他已经独自坐在一间二十平米大小的审讯室内。押送的警员撤下他的头罩后就离开了。除了一张在灯光下白得发亮的长方形桌子和桌子对面的另外两把椅子为伴外,这屋里甚至没有多余的东西。灯的亮度也不高,周围三面墙壁几乎掩藏在大片灰蒙蒙的阴影中,剩下的一面特制玻璃也仿佛一堵墙般隔绝了通向外部的视线。
那外面呢?会不会有眼睛反过来注视着屋内、窥探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甚至不止一双?
曾玉春不去想,也不敢想。唯一能让他稍有底气的是,自己从未铸下过大错,纵然是阴错阳差阻碍了这帮警员的执法行动,最多拘留个几天也就出来了。嗯,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
问题是现在这般境地才真正令人难熬。
搞什么名堂嘛,将我关在这里,又不立即审讯;唉,也不知道他们把傅杨怎么样了。想到自己的死党,曾玉春的心又莫名提了起来,但眼下尚且自身难保,如何去救对方?
胡思乱想之际,第六感告诉他,有人正朝这个房间走来。
谢天谢地,就算是个敌人,好歹也等到你露脸了!
曾玉春简直要喜极而泣。可当审讯室的门被打开的一瞬间,所有从心底喷薄而发的感情,直接冰封在他懵圈的脸上。
怎么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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