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曲六夜插起双手,“当真要这样救他?算了算了,我是男人,这种体力活,我来吧。”
“六夜……对不住。”
曲六夜换手荻秋,给玉勾天疗伤。荻秋急道,“我……我只是……”
“我知道我知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先救了。如果救了个狼心狗肺,咱们就认了。”
☆、第二节鬼玉勾天(6)
曲六夜坚持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毕竟他的灵脉被封,能力有限。坚持时间过长,他铁打的身体也是受不住。荻秋在他劳累的时候,便赶紧自己替了上去。到了破晓时分,满屋又是水盆,又是伤布的,一片狼藉。
荻秋扶曲六夜回房,把他放在床上,愧疚道,“六夜,对不住。谢谢你了。”
“别说了,我太累了。睡了。”
荻秋点点头,忙给他拉了被子。
她忙了这么一夜,本就没多少力气,此刻更是觉得浑身被抽干了。她走回房间,想要简略收拾一下那满地混乱就也赶紧去休息,却不想看见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荻秋心叫不好,连忙伸手去扶住了茶桌边缘,可惜尽管是扶着,她却觉得自己的手没了知觉,根本感觉不到桌子的菱角。
这种麻木的感觉很快就遍满了全身,她还是咬牙坚持站了一会,耳边一阵阵金属般的巨大鸣叫声却不断地增加着。她心知这是会要晕过去了,赶紧撑着一口气转身,想要离开房间。好可惜,她没有成功,很快,眼前巨大的黑暗朝她压倒下来,她直接不省人事、摔在了地上。
荻秋是被人摇醒的。她发觉自己躺在了别人的怀中。头还是晕沉沉的。“荻秋……荻秋?”
入眼竟然是一张白色黄金花纹的面具。可那人唇色白的跟纸一般,荻秋睁了睁眼。那人稍微用力扶她坐了起来,“你怎么样?”
“有些灵力不续,没事。”荻秋回答道,举目又看,“你的伤好些了吗?”
玉勾天抿了抿唇,“为何要救我?”
荻秋身体劳累,只摇了摇头,“同情而已。你不必多想。”
“我不会感激你。”
荻秋瞅了他一眼,“没关系。”
玉勾天身上有大伤,刚才从床上爬下来纯属因为看见自己救命恩人昏倒在房里。此刻见荻秋醒来,他就冷下了脸,坐在一边,神色深沉了。
荻秋撑着手慢慢站了起来。不过她仍感觉虚弱,就扶了张椅子,也坐了下来。
“你体内经脉被封,昨夜救我,定是辛苦。”
“你不用想这些。”
“可我不能为你打开经脉,你是王的人。我不能助你逃走。”
荻秋点点头,她并不计较。“我不是为了让你放我走而救你的。告诉我,是不是希家凤首伤了你。”
玉勾天面具下的眼睛沉了沉,非常干脆的一个字。“是。”
“能告诉我更多的事吗?”
“凤首插手广元城的城池战,我便和她干上了。别看她女流之辈,腰细得不及我一手掌。结果拿起剑来,就成了怪物。广元城攻城战的时候,城墙上突然竖起十来面希家军旗,霎时间,流血漂橹,一场激战。”
“胜败如何?”
玉勾天鼻子里哼出一个冷音,“看不出来吗?我都这样了,能是我胜吗?”
荻秋一手捏着椅子把手,紧张道,“凤首她……可有受伤?”
“那当然,我怎会让她好过?”玉勾天又哼了一声。
她有些急,“她伤的很严重是吗?”
“不致命。”玉勾天抬起眼睛去看坐在椅子上的荻秋。
“不致命?”荻秋果然更急了,“那果然是很重的。”
玉勾天没有回答。荻秋也知是问不出来了。
“呵呵,”玉勾天冷笑一声,“原来你救我就是为了听得几句她的消息。”
“不行吗?”荻秋闷闷地道。
“值得吗?”
“不关你的事。”
“你心里只有她,留在王的身边,是不是很难过?”
荻秋苦涩地笑了笑,那声音里充满自嘲,“是,无比难过。”
玉勾天抿了抿唇,“我真是抱歉。”
“你还知道她什么事?”
玉勾天想了想,“她设计陷害我,我险些丢命在广元城。留我一命,最终又警告我,让我通知王,早些放你回神寂岭。其他,一概不知。”
荻秋点点头,也知道此刻什么都于事无补,只求希雁照顾好自己。她站了起来,伸手去扶还坐在地上的玉勾天,“再去休息一会吧。”
“荻秋……”玉勾天站了起来。忽然语气变得有些奇怪。
“什么?”
“我攻城失利,被凤首设计陷害,我方军士因我判断错误而死伤无数,我因副手牺牲而保全半条命,但半路上却被希允年截杀,抢去了手中三枚大军符。我……回来传祭岛,没想过偷生,只是想死在家乡而已。”
荻秋把他扶回了床上。面色凝重地看着他,没有答话。
“但你救了我,我……也无法报恩。倘若王发现我没死,以我之罪,会将我处死,就算她不赐死,我也会求速死。你救我——毫无意义。”
“男子汉大丈夫,一场败仗就要死要活。你怎称得上顶天立地?”荻秋疑惑又坦诚,“既然现在还活着,如何不好好用这条命做点事?又说等净炎谨回来,你去找她,让她处死你。你的将士也不会复活。”
“我心里难道不知道?王与凤首的战斗,不都是因为要争你!广元城一战,为何一向中立的凤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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