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答道:“前前后后上山的总共大约三千兵马。我与二弟回城途中还有百来个兵部的军士赶去。”
刘基捋着胡须,说道:“如此说来,真是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刘拓按捺不住,问道:“父亲大人,那伙上山捣乱的人马是哪里的?怎么如此胆大妄为?”
刘基与李丞相两相对视,沉默了片刻,李丞相说道:“想来刚才你兄长是怕走漏消息。其实这伙人你们已经查到是什么来路了。”
刘安看了看刘基,不知该不该说。刘基知道刘安的顾忌,便说道:“丞相大人不是外人,你只管说来便是。”
刘安这才放心的说道:“下官猜测此次案件都是疾风堂暗中策划的。丞相大人好像早已猜到,为何不早些派兵剿灭山贼?属下实在想不明白。”
李善长沉吟片刻,看了看刘基,说道:“疾风堂的事,不是多派些兵马就能解决的。”
刘安又问:“那兵马总能早些铲除那山寨中的贼寇吧。为何不早些上奏朝廷,请兵剿灭?还要被疾风堂牵着鼻子四处追查那些个假消息?”
刘安此时看来是动了肝火,对这次案情的进展颇为不满。此时说话已失了分寸,对这当朝宰相出言质问。一旁的刘基沉稳的说道:“休得无礼。此事还是我来向你们解释吧。”说罢,刘基放下手中的杯盏,讲起疾风堂与朝廷之间的关系。
原来疾风堂当年是当朝天子洪武皇帝的一只特别武装,当年在开朝之前曾经立下过汗马功劳。洪武皇帝登基之前为了笼络各方势力,深知疾风堂虽只是个以暗杀,刺探军情,策反政敌的江湖组织,只要出得起银两,他们愿意为任何势力卖命。但经过几次疾风堂的活动之后,当时的洪武皇帝为防止疾风堂被政敌利用,与疾风堂当家的“卫承谋”结拜为异姓兄弟。后来大明朝创立之后,疾风堂虽立下汗马功劳,但始终不愿被朝廷收编。一直自甘只做个江湖帮派。为此,当朝天子甚是恼怒。但又不能背一个杀功臣的骂名,只有寻找机会削弱疾风堂势力,剪其羽翼。疾风堂首领卫承谋虽被封爵位,却不肯位列三班,朝堂议事也从不面圣。本来如此狂妄的作为,以天子的秉性绝不会容忍。但眼下天下初定,大明边疆有鞑子伺机而动,内有各路当年义军的残党四处占山为王。疾风堂还有许多为朝廷分忧的机会。于是当朝天子洪武皇帝只有巧加利用,希望以此消耗疾风堂私人兵力,同时又能为朝廷铲除隐患。这才有了圣上处处忍耐,只想早些稳住皇权,再动手除去疾风堂才是。
刘安听到这些,不再言语。刘拓想了想却问道:“眼下疾风堂仗着自己手段高明,已骑在了官府衙门的头上。这次官银被劫一案根本就是疾风堂策动。难不成如此恶行,圣上也不放在眼里不成?”
刘基答道:“圣上盖世英主,知道此事之后必定会严加惩处。你二人虽胸怀天下,但朝局之事,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刘安又问道:“此事已被疾风堂抢去了风头,难不成丞相大人就眼看着事态至此,坐以待毙么?”
李丞相沉默不语,轻轻端起茶盏,说道:“一切还等圣裁。你们且先回去吧。”
刘安听李丞相竟然就此不顾,心中无名火气,但碍于父亲大人就在眼前,况且自己一个小小的千户,怎么也拿当朝宰相毫无办法。便拉过刘拓,匆匆施了一礼便出门去了。
刘拓虽然心中也颇为不快,但也不至于大动肝火。见刘安如此激动,也不好说些什么。两人各自又骑了马,缓步往家中走去。一路上刘拓欲言又止,想安慰刘安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直到回到家中,刘安冷不丁才说了一句:“如此软弱,怎能除掉这群疾风堂的贼子!”
这正是:“千辛万苦落个冷言冷语,胸怀天下确是无以报国。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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