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在身的人了啊。往后再有个什么,王爷也好替您做主不是。”
“了然。”佟玖点点头,对大总管道“烦大总管回去禀告王爷,我此去自当竭力把差事全办妥了,不然有愧于王爷的拔擢栽培之恩。”
“这是咱们哥俩儿私下的话儿啊。”大总管道“当年你急流勇退,在佟府的案子上才得以明哲保身,这是明智人的做法儿。”
“可现今呀,王爷接管了户部,正是用人的时候。您自身本就有功名的,再入官场,那也是应时的明智之举。兄弟你青年才俊,日后还怕不飞黄腾达么?”大总管见佟玖沉思着。
又道“王爷还说,英明不过圣上,佟府的事算是翻了篇儿了。对于当年韩家对朝廷的贡献和你这个天子门生,皇上并没有忘。韩大人为皇上分忧,给天下的商人做出个样子,皇上迟早是要给韩家一个说法的。”
送走大总管后,佟玖并没有回府,而且牵了马去了城西的十里亭。
济兰看着外面天色已然见黑了,佟玖还没回来,就让富察姐妹套了马车,也去了十里亭。
到了十里亭的祠堂,离多远就听见有琴声,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济兰叹了口气,道“自己一个人跑这闹别扭,偏偏又不是什么会附庸风雅的人,也不怕扰了先人们的清静。”
说着循着琴声往坟地走去,近了才看到佟玖散了头发,随意的歪靠在一座墓碑前,膝上搭着把古琴,一边信手挑着琴弦,一边喝着酒。
此刻天已经全黑了下来,郊外刮着微冷的风,听出佟玖断断续续弹的是《思母》,济兰握着念珠的手紧了紧,心里也跟着凄楚了起来。
“老九......。”济兰走过去拿过她手里的酒坛,蹲下抚了抚她挡在眼前的发丝,道“不早了,咱们回吧。”
佟玖覆上济兰的手,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脸,醉眼惺忪的瞧了她片刻,之后踉跄的挣扎着站起身。
拍了拍身后冰冷的墓碑,道“阿济,我阿玛在这,你当着他们的面告诉我,当年你到底有没有加害过他们?”
“老九,经历了这么多事,你也该明白了。人生在世,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对于佟家当年的事,我只能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说着济兰扯过佟玖,与她并排立在墓前。
郑重的道“在阿玛和佟家其他人面前,我立誓一辈子对你好。”说着拿起地上佟玖的酒坛,撒了酒,道“若是你们泉下有知,便让她散了这心里的怨念,你们也好早日往生极乐去吧。”
佟玖就这样乖乖的任济兰牵回到马车上,晕晕的倚在济兰怀里,济兰轻拢着她的头发,为她编着辫子,道“那年南方瘟疫肆虐,养正堂在疫区的药都卖空了。如果不是及时要得了朝廷的那笔银子到外省去收药调药,不知要死多少人。”
“医者父母心,我为的不是从中牟利,我为的是救千千万万的人命。”济兰抚了抚佟玖额前的碎发,目视着她此刻微红的眼,道“若是换做今日的你,你又当如何抉择?”
佟玖只是无声的摇摇头,二人一路无话的回了府。
临睡前,济兰亲自看着佟玖把醒酒的汤水喝下去,就听佟玖道“阿济,木云她要去做大烟的买卖,八成你早有耳闻了吧。”
说到木云,济兰微蹙了下眉,摞好炕桌上散落的医书和棋谱,漫不经心的道了句“这买卖不错啊,一般人还没这门路呢。”
“卖大烟,那是丧尽天良的事。”佟玖正解着马褂的扣子,听她这么说,瞪着眼敲了敲炕桌上的棋子,不满的道“你知道怡亲王是什么人,她跟他们搅在一处,吃亏是早晚的。”
见济兰拿眼横着她,便收回手,清了清嗓子宽下身上的马褂。
过了会儿见济兰视线又落回到棋案上,方辩道“我不是惦着她啊。我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因为佟家,因为过去那些事,就这样陷进去。往者已矣,就算她能弄死弘晓,我阿玛也不能再从坟里蹦出来不是?”
“你啊。”济兰手里来回攒动着棋子,道“这碗汤喝下去,脑子算是清明了。”
佟玖仰头倚到布老虎上,伸手抓过炕桌上的顶戴,端详着瞧着上面的水晶顶子,自嘲的一笑“我还说人家,我自己这不是也被圈进去了嘛。我阿玛就是在户部这弯浑水儿里淹死的,如今又把我弄了进了去。说实话,我还真是一遭被蛇咬。”
说着将顶戴扣到自己的脸上,闷闷的道“眼下京里的局面就似这盘棋,諴亲王和怡亲王明争暗斗,皇上便是这观棋人,被拿掉的,还不是我们这些过河的小卒。”
“既然已经入了局过了河,想不被拿下,就得瞧着些观棋人的意头。”济兰捏起手里的小卒棋子看了看,道“眼界要开阔些,不要只是看着諴亲王和怡亲王前面的条条框框。这天下,终归是那个观棋人的。他想让哪方输,哪方就得输。并不在于你到底是卒还是将。”
佟玖将顶戴从脸上拿下来,端端正正的摆到炕桌上,念叨了句“摆好喽摆好喽,这可是一百万两银子呢。”
“你呀,别跟你表姐似的眼皮子那么浅,心心念念的就那点事。”济兰瞥了眼把脸贴在炕桌上对眼儿瞧着顶戴,正呼呼吹着花翎的佟玖,不禁勾起了嘴角,道“有时候这人呐,不吃点苦头,就不明白这世道有多艰辛。你越是想护着她,她还越不领情。”
济兰说着哗啦啦的往棋匣子里收着棋子,道“支个门面就叫开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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