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该怎么形容,但绝对不是什么好的气息。
那过于苍白的皮肤,身体冰冷的温度,轻的几乎察觉不到的气息简直就像是一个……
像是一个什么?薇薇不敢往下想,也不敢再多想。
“塔克!明天开始店交给你了,我要去一趟玉佛寺,帮我订去曼谷的机票。”
薇薇大声吩咐了一边之后,甩甩头像是要将那个不好的字眼从脑袋里甩出去一样。
被送到酒店附近的林暮和文晓并没有一起回房间,林暮走到酒店门口后和文晓说了声想出去转转便向另一个方向走了。留着文晓一人在酒店门口,文晓看着林暮离开的身影,像是反应了好长一阵才缓缓向他们的房间走去。
走到门口的小花园时文晓停下了脚步,她没有进门,而是在昨夜里她蜷缩了一整晚的藤椅上坐了下来。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了中午,强烈的阳光也渐渐有了些缓和的意思。文晓像是一点都不觉得太阳刺眼一样,仰着头看着太阳,看着它从最高处一点一点的走向偏西的方向。
文晓看着太阳,突然想起了自己很久很久以前在某本书上曾看到过的一个神话故事——有一位叫做伊卡洛斯的神袛,因为飞的太过接近太阳,背后的双翼被太阳的高温所融化,然后坠落在了一片冰冷的海中。
因为追逐太阳而坠落,自己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文晓自嘲的笑起来,可这笑容中除了自嘲之外无论怎么看都有一种无法掩盖的悲凉。
她想,尽管现在的她跟林暮变成了这样一幅模样,她也不会否认自己过去付出的东西还有那份也许不会再存在的感情。
这么多年以来,林暮可以说是自己精神上的太阳。她追逐着、憧憬着、向往着、守护着……然后直到有一天,失去。
那自己是不是也该像是伊卡洛斯一样,要从高高的天空中坠落进深海了呢?尽管她发现,自己憧憬了许久保护了许久的太阳,并不再是记忆中的那么美丽耀阳,光芒万丈。但是对于自己而言,却足够温暖了不是吗?
文晓想到这,缓缓从那耀眼的太阳上挪开了自己的目光,眼前的黑暗中游走着一片花白的光斑。摸索着跌跌撞撞的起身,凭着记忆向屋内走去,扶着墙面来到柔软的大床边,将自己整个人摔了进去。
眼前还是一片黑暗,文晓却不在意。就这么静静的躺了许久之后,文晓抬起右手,狠狠的掐住了自己左手的指尖。
意向中的疼痛没有袭来,文晓又摸索着找到记忆中在海下被那条逃走的海蛇所咬到过的地方。来来回回摸了好几遍没有一丝伤痕,只有记忆中那微弱的痛觉告诉自己,这里曾被什么冰冷的东西刺穿过一次。
然而,现在自己的左手几乎连触觉都感觉不到。心里的阴影越来越大,文晓虽然在开始就预感到了这种奇怪的变化,但是在面对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了丝胆怯。
心里潜藏了许久的声音似乎看到了动摇的时机,光明正大的走了出来一遍一遍的问着文晓那沉烂的问题。
‘怕么?’
怎么可能不怕?
‘怨么?’
怎么可能不怨?
‘那为什么不杀了她,为什么还要维护她?’
为什么?
文晓苦笑,眼前似乎渐渐开始恢复了一点点正常的视力,游走的光斑已然淡去,黑暗也逐渐被另外的颜色所代替,像是一张沾满了浓稠墨汁的白纸被放进了水中一样,黑暗开始缓慢的散开,沉淀到无法寻找的深渊。
为什么要救她?为什么要维护她?真是愚蠢又悲哀的问题。这样的问题怎么可能还有其他的答案?
文晓又一次闭上了眼,在那满满的黑暗即将被天花板的洁白所替代时,自己将一切又关在了眼帘之外,任由无边的黑将自己吞没。
文晓突然觉得自己浑身冰冷的像是回到了海底,尽管她自己知道这不过全都是自己的幻觉,因为文晓早就开始发现自己似乎对温度已经失去了感知的能力。
她急切的需要些什么来温暖自己,可是僵硬的身体除了缓慢的变换一点姿势之外,好像连动都无法顺利的移动了。微微张嘴,喉咙中除了可以发出轻微虚弱的‘咯咯’声之外,几乎无法再多说些什么。
不得不说,此刻的文晓是绝望的,她感受的到生的气息从自己身体中一点一点的流出,却无法做出任何挽留。
‘晓晓,外面玩的好不好?别疯的太过了,要注意安全。还有啊你胃不好,记得按时吃饭,别吃太凉的东西。你爸这两天天天在家里念叨你……’
‘文晓,我们在一起吧……文晓,我喜欢你……’
窗外阳光正盛,屋内,文晓僵硬的身体用着别扭又缓慢的姿势蜷缩着,颤抖着。
作者有话要说:
☆、45
打开床头灯,文晓不知道林暮前一晚是什么时候才回来的,只是第二天醒来时看到她躺在另外半张床上。
林暮身上带着浓浓的酒气,身上仍旧是前一天的衣服连换都没换,鞋子在床边踢得东一只西一只。
她的皮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显示出一种带着汗意的黏腻感,头发纠结成一绺一绺杂乱的搭在额前和脸颊,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看上去休息的并不安分的样子。
文晓撑着身子靠坐在床头,习惯性的伸出手为身边的林暮拉过一张薄毯盖在她身上。
也许是本就没有睡得太沉,也许是文晓身上传来的冰冷感太过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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