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疏刚要说话,突然想起来,自家根本没有笔墨啊!
笔墨这种东西都很贵,严家也没有会写字的人,灵疏不会写毛笔字,家里的买卖进出的银子数目也不大,他用心算就能算出来了,有时候偷懒不想心算,折根树枝在地上列个算式也能算出来。
而亮亮才去了一两天学堂,程先生那儿还没通知要买笔墨,刚学认字儿的小孩子,都是先在沙盘上写的。
灵疏尴尬道:“我家没有纸笔……”
沈庆生微一蹙眉,突然想起卫家少爷不正借住在灵疏家么?他是奉了他家主子的命来商谈这笔生意的,以卫少爷和他家主子的关系,若是问卫少爷借笔墨,他应该是不会拒绝的吧?
于是沈庆生提议道:“我也是个粗人,卫公子博学多才,人也和善,不如我们去请卫公子帮忙拟个条款,正好也请他给我们做个见证。”
灵疏想说其实他不着急的,没有必要非得现在就把合约写出来。
哪想到沈庆生看着像是非常满意自己这个建议,对卫修涯信任得很,说完话之后,就这么起身,朝着卫修涯的房间走去了。
灵疏无奈,也只好跟了上去。
灵疏的房间现在已经大变样了。
地上铺着柔软的羊绒地毯,华丽丽的屏风遮挡住了床,窗子一侧是一张软塌,雕工精致的香炉里正燃着淡淡的熏香,书案上摆了文房四宝,几本书,另有一盏精美的琉璃宫灯。
灵疏:……
要不是严家的屋子盖的时候就起的大,这些东西根本就放不下!
沈庆生见了卫修涯,便恭敬抱拳拜道:“见过公子。我家主子有话让我带给您,主子说过几日会来定春镇看望您。”
“还说什么了?”卫修涯问。
沈庆生道:“没了。”
卫修涯颔首:“那你让他不用去定春的卫府了,直接来这里就好。”
沈庆生表示明白了,这才又说:“小的方才替我家主人和灵掌柜商谈了一笔生意,需要立个字契,还想烦请您帮忙拟个章程出来,也请公子从中作个见证,小的必定感激不尽!”
卫修涯面色淡然,只问道:“说说是怎么商定的?”
沈庆生便把自己和灵疏讨论的内容都说了,卫修涯点点头,看向灵疏,“灵弟帮我磨墨吧。”
灵疏诧异地睁大眼睛,抬手指了指自己,“我?”
卫修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不是有小厮侍卫吗?!”灵疏炸毛了,“干嘛要让我磨!”
卫修涯道:“他们去帮你收拾屋子了。”
灵疏炸毛的样子让他手痒痒的,想捏脸……
“哈?收拾什么?”灵疏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把你的房间让给我了,自然要再收拾一间屋子出来给你住,”卫修涯说,“东厢有间屋子空着,我让他们去收拾了。”
灵疏:……
好吧,这是好心。
虽然他家的人自己也能收拾,但是有人愿意帮忙不用白不用。
“可是我不会磨墨……”灵疏看着书案上一方漂亮的砚台,还有一旁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墨条,他是真的不会磨啊,他的母星毛笔和墨这些东西早就失传了好么。
“我教你。”卫修涯让灵疏拿着墨条,自己往砚台里注入一些清水,然后绕到灵疏身后,一手握住灵疏的右手。
灵疏:!!!
这姿势是什么鬼?!
一边的沈庆生表情也像是见了鬼似的,卫少爷那是何等尊贵的身份,怎么会对一个乡下小子如此亲密?!
若是灵疏是个女子,沈庆生觉得,卫少爷就算是喜欢一个农女也没关系,但是灵疏是男孩啊!
这种姿势就真的很奇怪了。
沈庆生惊恐地想,难道卫少爷有断袖之癖?!
卫修涯扶着灵疏的手,缓缓移动手腕研磨,他身形高大,几乎将灵疏半抱在怀里,房间里的气氛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中。
卫修涯的胸膛没有贴着灵疏,灵疏却觉得来自于他身上的热度,让自己的后背热热的,手也被他牢牢抓住,一举一动都被掌控,灵疏的脑海里几乎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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