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军士打开各个号房的门,开启贡院的大门,让所有考生出去。
田仲跟着军士依次出了贡院,走出贡院的那一刻,一直因科考紧绷的心,终于彻底放下。田仲打了个哈欠,打算去找张家的马车,快点回别院歇歇,这大热天的蹲了四天的号房,还真不是人受的,只是他刚看到远处拐角处张家的马车………
“呕~呕~”
“我去,张苻,你怎么了?”田仲寻着声音一看,才发现扶着贡院墙角呕的居然是张苻,忙走过去。
“呕~哇”张苻扶着贡院的墙,刚想和田仲说话,又一下呕了出来。
田仲看到张苻的情况不对,也顾不上他吐的污秽,直接一个抄手,把张苻抱了起来,说:“你先忍一下,我带你回去。”
然后抱着张苻,往他家的马车跑去。
“大少爷!”张家的管家看到被田仲跑着抱来的张苻,惊呼道。
田仲直接把张苻塞到马车里,自己也上去,说:“别问了,快回别院,你家少爷出了贡院就呕吐不止,快回去叫大夫。”
管家一听,也不再问,立刻跟着上了马车,对车夫说:“快回别院。”
马夫拉起缰绳,一扬马鞭,驾着马车朝别院跑去。
………
“今日的事,实在多谢田公子了,要不是公子,我家少爷这次肯定要多吃不少苦头。”管家拉着田仲连连道谢。
田仲刚洗完澡,把被张苻吐的一塌糊涂的衣裳换下来,一边系着衣襟,一边对在榻上躺尸的张大少爷说:“你说你也是,那馒头酸了你还吃,看把自己弄成这样。”
张苻刚被灌了汤药,总算止住了吐,悲愤的说:“我也不知道那馒头酸的啊,贡院的馒头我吃着就没有不酸的!”
原来院试为了防止作弊,除了考引,其他东西一律不允许考生带的,所以笔墨纸砚、被子甚至连每场的饭食,都是由贡院的。而这次院试贡院准备的饭食,就是每人两个馒头,一份咸菜和一碗水。
张苻头两场吃的倒没事,第三场第一天吃的也没问题,结果到了第二天中午,张苻忙着誊抄卷子,馒头发下来就放在一边没先吃,一直等抄完,张苻觉得饿的不行,就拿过来吃了,结果,快交卷时张苻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好容易撑着出了考场,就……
田仲无奈的说:“我的大少爷哎,现在可是五月,端午都过去了,中午日头毒的要命,咱那号房又小,简直像个蒸笼似的,你都没发现考场上热晕了好几个么,这个时候,你把馒头放那快两个时辰,那馒头怎么可能不酸。”
“我真的没想到啊!”四体不勤的张大少爷也悔的想拍死自己。
“还好只是吃了一个酸了的馒头,你又都吐出来了,应该没什么大碍,快歇歇吧,这两天喝些白粥,把胃养好就是了。”田仲安慰道。
“唉,只能这样了,还想着考完院试和你一起去醉春楼喝花酒呢,这下没戏了!”
田仲顿时笑了:“刚考完花花肠子就出来了,行了,好好歇歇吧,还喝花酒,快养好你那娇贵的胃吧!”
田仲看着张苻精神还好,放下心来,安慰了他两句,又因为被张苻吐了一身,也没什么胃口用晚膳,就拿了点钱,打算出去逛逛。
张家的别院在离集市几百步的一个深巷子中,取的是闹中取静的位置,这样的宅子最是值钱,当然,值钱不值钱田仲不关心,他只知道出了门,出了巷子,就能到集市,很是方便。
田仲手里拿着几个铜板,随手掂着,出了张家的大门,朝巷口走去。
走到巷口,田仲看着眼前热闹的街市,正纠结到底是往南走,还是往北逛,就听到旁边有人叫他:
“年轻人,老夫看你相貌堂堂,定是大富大贵的命,要不要过来,让老夫替你看看。”
田仲扭头一看,顿时嘴角抽了抽,原来在巷口旁有一个废弃的石磨,一个老头正坐在上面,旁边站着一个青年,好像是他儿子,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老头扛着一个招牌,招牌上写着:铁口神断,一生一卦!
这是个算命的!
田仲摆摆手,说:“老爷子,我不算命。”
“小友,老夫一见你就觉得你面目可亲,仿佛如故交一般,老夫向来不给人算命,今日见了你,觉得和你有缘,才破例为你算上一挂……”
“老爷子,停!”田仲淡定的说:“我没钱!”
“老夫岂不是那种贪图钱财之辈!”
“我真没钱!”
“老夫不收你卦金!”
田仲无奈的说:“老爷子,我手里真只有这五个铜板,是今晚的饭钱,多一文都没带。”
“老夫说不要钱就不要钱,这卦绝对白送。”
田仲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五文钱,又看了看一把年纪的老头,想了想,还是走过去,把手里的五文钱放到老头面前,说:“算了,卦我不算了,这钱给你了,你拿着买几个烧饼给你和你儿子吃吧,你也挺不容易的,这么大的年纪还出来摆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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