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大多悲情。”从女儿戏剧性的道歉讨饶中清醒过来,云锦问起被叫去警局的方从文。
关宁简单解释后才想回房放东西洗澡,被一下子严肃的母亲叫住了。
云锦说:“宁宁,你是个成年人,这段时间你一直在闹情绪、闹变扭。你闹到现在,我都由得你,从文也由得你。但是从文没有家人,我作为她的邻居,见着她失去家人。我需要为她问一句,关宁,感情的事情,我不知道以后会如何,你也不知道。可是你有没有为从文考虑过?从文很独立,有些事情她不去想,不担心,但是我会想到。你比从文小那么多,你四十岁的时候,从文已经六十了,你遇见很多人,最后离开她,她该怎么办?”
母亲的肃容颇具震慑力,关宁本来想笑,马上又正经起来。从文是特别的,她从来不想或者不说这些,不代表别人不会想,顾然不也好几次明示暗示么?“妈,云锦女士。你也说,感情的事情以后不知会如何。但有一点,维系感情的从来不是年龄。我和从文之间,确实存在着距离,很多差异,不光光是年纪、身份、阅历,但是这和其他人是一样的。一花一世界,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世界,两个世界有相似的部分,自然会有不同的部分,分开的理由千千万,爱好、观念、生活习惯……哪一个不是,不独独是年龄。从文那样的人,那么好,懂得那么多,也许过阵子,她就嫌弃你女儿幼稚,把我甩了呢?”想到这一点,关宁顿时皱起了脸,露出凄苦之色。
“这我不管,我只管以后你会不会嫌她。”
“我怎么会嫌她,我爱她还来不及!”
“爱的时候自然会这么说。”
关宁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负气道:“那你要怎么样嘛!”
“我知道人会变,你会,从文也会。你只要告诉我,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遇上了谁,你会不会轻易放弃她?”
“不会。”关宁跳起来保证,“永不。”
永远,永远是独属于年轻人的热忱和向往。
云锦看着女儿,熟悉的脸孔,鲜见的表情。认真、诚挚、满怀信念,洋溢着唯有热恋中人才有的甜蜜感。她终于笑说:“年轻人,话不要说得太满。”
“我是你的亲女儿!妈,是不是真的像爸爸说的那样,你以前喜欢从文啊。从文是我哒,就算是亲妈我也不让。”
才想夸女儿长大了,瞬间又觉得是不是长歪了。云锦戳戳她的脑袋,没好气道:“你们俩父女真是要死,他都跟你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么作为你的亲妈,我来问你一句,非她不可么?你还小,以后会遇上很多人。”
同样的话语,立场不同,意义也不同。
相同的是回答者。
“爱过从文之后,还会爱谁呢?妈,还能爱谁呢?”
☆、第六十七章许警官也有秘密
从什么时候起,下班后的习惯性方向不是回家而是明明堂?
和玄明在一起的这些日子,两人不会像寻常情侣那样去逛街、看电影或做些别的什么。许唯工作忙碌,玄明比她想象的更忙,但想要见面的心情丝毫不因忙碌而减少半分。许唯加班,玄明去接她;玄明出差,两人视频;只要早下班,许唯总是会带着食物去明明堂找玄明,就像今天一样。
每一天都想见到对方,哪怕只是一秒。这样的念头最初浮现在许唯脑海里时,她觉得可笑,也觉得可怕。曾经被她嗤之以鼻的举动发生在自己身上,即便承认自己深爱玄明,却也很难接受如此忘我的痴缠。幸运的是,她从玄明的眼睛里看到和自己一样的渴望,深切、热烈,让人忍不住颤栗。
但是今天,心情有些不一样,少见的犹豫。几个小时之前,她甚至破天荒地怀疑自己。那群人办成大事欢天喜地回来,自己就从机场带走方从文,明明说好要去接玄明,却是这样的出现方式,是不是冷酷又不近人情。尽管在方从文出发那天,登机前,她就想把她叫到警局问个明白。
玄明在机场一声不吭,没有丝毫表情,连个回应的眼神都没有,她的静默让她心慌。
讨厌的家伙。站在明明堂门口,许唯轻轻嘟囔。
回应她的,是a小姐下班兴高采烈的脸。
“嘘。”已然习以为常的a小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大师吃力死了,不开工在里面睡觉。晓得的知道她去招魂,不晓得的还以为她是给哪个小妖精折腾的呢。”一边说一边唧唧地笑。
许唯失笑,『海』一切如常,a小姐一切如常,那是不是睡着的大师,也是一如往常。
至少睡着的时候是这样的。安稳,沉静,被一条大大的毯子盖着,看起来舒服极了。
许唯心底里有一丝极轻极轻的叹息,就是这个人,叫人体验从未体验过的百般感受。偶尔发脾气厌弃她,一见,一见就安心。
她失联,她担心。挂了电话,她只睡了两三个小时就起床上班,直到现在。
这人睡得安然,她困倦。
脱去高跟鞋和外套,许唯钻进毯子里,枕着玄明的手臂,玄明侧了侧,给她腾出地方,一手环在她的腰上。她亲了亲她的鼻尖又亲了亲她的嘴唇,这才笑着闭眼。
原来相拥而眠,是这个意思。
沙发不大,勉勉强强能容纳两个成年人。两个软玉温香,满怀,倒显得沙发比平时大了一些。
玄明先醒,在黑暗中看许唯的脸,近在咫尺,朦朦胧胧,越看越喜欢。是谁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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