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但若有旁人在便会发现那一页书已经许久不曾翻页了。
窗外有冷风过去的声音,林之落省过神来,顺手将书掷在桌案上,毛笔滚动,摔在地上,发出“噼啪”声响,林之落应声去看,那支笔早已断成了两截,笔尖的浓墨溅了一地的墨点,林之落皱起眉头,她总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就好像心里填塞着什么事,一阵阵的发惊发凉。她想了想,便从袖间取出一支哨子来,放在嘴边吹出一声长音。
没过一会儿,书房的门便被推开了,一个身着墨绿色棉服长衫的瘦小汉子步伐矫健的走进来,微垂着头,在距离林之落十步远的地方住了脚,拱手行礼:“大人,有何吩咐”
“前段时间老夫人让你们查的关于公主的事,你们查到了多少?”
汉子沉吟片刻,道:“回大人,我等查到扬州便断了线索,目前只查到公主十二岁以前在扬州待过的人家。”
林之落连忙问:“可曾细问?”
“那户人家在公主被接回宫后也搬离了原居住地,不知去了何处。”
林之落蹙起眉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斟酌着道:“那可有查到公主小时候的事情?”
“当初确实查到一些蛛丝马迹,禀告过老夫人后,老夫人便不让属下继续查下去了。”
老夫人不让查?林之落心中略有讶异,是否就是说母亲已经知道许多原委?可是为什么回门那天不说清楚呢?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她自知母亲这般做自有道理,却又想更清楚了解商青曳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苦难,如果真如母亲与女皇所说那般,断无可能落得如此重的病症。她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关于公主的寒症,你们可有线索?”
汉子皱眉,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一点却是查不到的,只是属下在扬州时听闻……”他停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公主在某一年冬天曾不慎落水,差点没救起来。”
“不慎?”林之落心里猛地一抽,觉得他这一停顿有些不正常,反问道。
“说辞是这般,但属下查到公主落水的当天晚上附近便有一户人家忽然人间蒸发,不见踪影。”
“嗯?”
“那户人家的小儿子当天与公主发生过争执,且公主似乎在当地没有什么朋友。”
林之落两厢一联系,便约莫是明白了,眉头皱的越发紧了,难怪商青曳总是缺乏安全感,依赖着她,这个肯定是无法忽略的原因,林之落越想越心疼,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无父无母,便连一起玩的小伙伴也没有,这样的童年亦是她无法想象,不敢想象的,所以商青曳总不愿让人看见她的眼泪,许多事情都藏在心里,让自己显得懂事,坚强。林之落真想摇着那群人的肩膀问:“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你们怎么忍心?!”
好一会儿,林之落才缓住因生气而急促的呼吸:“那寒症便是那时落下的?”
汉子道:“属下不敢妄加揣测。”
“查!动用所有可以动用的力量查下去!尤其是那毒是什么人下的!”林之落下令:“分派人手,去寻一下医治寒症的办法,不惜代价。”
“那寒症依属下的了解,目前除了依靠每月外人输入的庞大烈性内力压制以外,便只有患者自身修习烈性内功予以制衡中和,别无他法。”
林之落有些意动,那汉子又道:“但公主体内不止有寒症,还有寒毒作怪,如若再修习烈性内功,公主的身体无法承受如此大的压力。”林之落抿唇,道:“尽力查一查吧,能查到最好,查不到……”她突然坚定起来:“查不到就继续查,世间只有医不好的人,哪有医不好的病!”
汉子领命应是,又道:“动静太大恐被老夫人察觉。”
“无妨,你只管去查,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
汉子这才安心,领命告辞去了。林之落心头却愈发烦躁了,她不确定自己做得对不对,但是她却知道她必须这样做,若将商青曳换做是林之晴林之晚任一人,她也会这般做的,就是对姐妹的关心,不是吗?
她正这般想着,这时传来几声轻微的敲门声,林之落道:“什么事?”
外边人答:“回驸马,公主醒了,吵着要过来找您。”
林之落闻言,连忙收拾了桌案上的狼狈,高声道:“我便去!”
从地上拾起断了的毛笔,林之落脸上露出一丝柔和笑意,还只是个孩子啊!
☆、十三章
自寒症发作之后,商青曳在床上已经待了有三天的光景,女皇那边听说了,派贴身女官送了许多补品和稀奇玩意儿来,以林之落丞相夙夜辛苦,担待国事为由又免了她一连好几日的早朝,林之落知道女皇是要自己好好陪陪商青曳,可是本来近日来早朝便少,奏章折子也少了许多,林之落从未觉得自个儿如此无所事事过。
商青曳这三日来格外的黏她,直恨不得挂在她身上不肯撒手,趁着病症,也着实享受了一把被林之落“抱着”喂饭的待遇,当然,所谓“抱着”,是她硬要挂在林之落脖子上的。她承认,其实这样的有许多小任性的商青曳也挺令她欢喜的,可是商青曳一粘床便会变得极度嗜睡,一天的大半时辰都是睡过去的,林之落除了偶尔午休以外却没有白日睡觉的习惯,便只好在商青曳睡着的时候出去走两步权作消遣,因着商青曳这几日总睡得不大安稳,亦不敢走得太远,便在府里打着转,时不时与府里下人聊一两句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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