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统计了自己的伤亡,道:“难怪薛将如此器重,我可是心服口服了。”
“林参将客气。”郎怀打马出营,示意林先跟着。朝阳初升,映在郎怀黝黑的面容上,让人找不出半点他曾经长安勋贵子弟的模样。他看了看西边,笑道:“看来我等的大鱼,到底给我等到了。”
不远处,路老三的马上绑了个人,不仅是他,好些个唐军的马背上都是如此。
林先疑惑,但还是按耐住心里的疑问,等待郎怀揭晓谜底。
路老三跑进了驻马,把人一把丢下去,大声道:“郎校尉,果真如你所料,这家伙知道抵挡不住,悄悄带人潜逃。只是他太倒霉,给咱们逮了个正着!”
郎怀抬腿下马,走到那人身边,只见他衣衫不整,显然走得时候极为慌乱。其余的俘虏也被这般丢在了一起,有个女人怀里还抱着个婴儿,还在啼哭。
“阿苏马,久闻大名了。”郎怀走近那个汉子,弯下腰,用土蕃语低声道:“没想到初初见面,就是这般情形,实在得罪!”
阿苏马本想若是身份不得泄漏,唐军向来不杀缴械的俘虏,只怕还有机会走脱。没想到却被人一语道破身份。他抬眼看,那人分明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狡诈的眼神一晃而过,阿苏马才知自己被诈了。
“阿苏马?”在他身边的林先自然听到,也吃了一惊。郎怀却已经确定了此人身份,跨上自己的马儿,笑道:“对,就是他。”林先立刻闭上嘴,不敢多言。这下他总算明白薛华为何对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这般器重,就凭这份机敏觉察,郎怀又怎能止步个小小校尉?
郎怀不再里阿苏马,看了看不远处的营地,唐军正在休整。他对路老三道:“三哥,这几个人,可就交给你好生看管。咱们歇歇,就回薛将那里。”
“得令!”路老三哈哈应下,这次的功劳可不小,但只是耗费马力。
郎怀凭借七百余的骑兵,突袭土蕃,生擒仁摩赞普四子、疏勒城城主阿苏马,消息传回坐镇碎叶城的郎士新耳中,他也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确定是郎怀?”他接过文书,还是问了问传讯兵。
“回大将军,是我前锋营中军锐字营校尉郎怀!”传讯兵说罢,又想起,好像大将军和郎校尉同姓,只怕是亲属,他也算和郎怀相熟,考虑了片刻,便道:“郎校尉此战,不过个把时辰。擒获阿苏马后,也没声张。目前前锋营知道此事的,不过几人。”
做事还算稳妥。郎士新点点头,道:“你先去歇下,本将商议后再派人与你同回。”
此时帐中,除去亲兵,就只有郎乔。郎士新仔细看了三遍文书,到最后负手大笑道:“我郎氏当真后继有人了!”
郎乔也按耐不住喜色,道:“老爷,世子此番可是大功。生擒了阿苏马,对咱们来说,简直是天外之喜。一但放出消息,只怕土蕃人得炸锅。”
郎士新点头,道:“这样子,安西迟早都会牢牢握在我大唐手中,而不是要来回争夺。”他想了想,对郎乔道:“我也没想过,那孩子如今这般出息。看来,倒是我一直低估了他。”
郎乔应道:“世子如今虽然只是校尉,却是靠着军功一点点提拔上来,薛华也是真的器重。”
郎士新心里当真是说不出的感觉,十几年,他对这个孩子都是忽略的,没想到他成长得这般出色。如今的郎士新却不是当初那个fēng_liú公子,知道什么是家族重担。郎怀才十四岁,就有这般敏锐的嗅觉,抓住即逝的时机。又在战罢,能按压住少年人容易自得的心态,瞒住上下,只告诉了几个相关的人,这份稳妥,却是最要紧和最难得的。
只怕这封军报传回长安,明皇会把注意力放在郎怀身上。郎士新不知为何,想到了未央居的那位。郎怀这般出息,倒是不错的根本。只要吸引了明皇的注意力,将来何愁不能把沐公府扩一扩?
军报传回长安,明皇正在大明宫麟德殿吹风听舞。新入宫的梁妃身姿婀娜,擅长胡旋舞,只见她去了宠妃繁琐的妆容,只穿着薄纱诃子,一双玉足纤细柔美,踏着胡笛声,随风而舞。
当真绝代佳人,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风韵。也难怪自从江皇后病故后,久不近女色的明皇,会对她如此痴迷。
明皇看罢军报,更是得兴,笑道:“郎士新有子如此,倒也出乎了朕的预料!”
梁妃停下舞步,婀娜走过,停在明皇怀里,就着他的酒杯解渴,道:“什么人物让您这般赞赏?”
明皇把军报给她,道:“生擒了阿苏马,这下土蕃人的内乱,就是我大唐的机会。郎士新没让朕失望,他的儿子又立下这样的功劳,朕可得好好封赏。”
“有邻,传房蔚,还有韦谦益,到宣政殿。”明皇对卢有邻吩咐完,才拍了拍梁妃的香肩,道:“爱妃,朕去和大臣们商议商议,你便留在这里,等朕回来,再把舞跳完给朕看!”
第7章大漠无垠长安远(三)
秋末,长安城的御史来到龟兹,代表明皇再次强调征西大将军郎士新在此的权威,并要求务必一劳永逸,解决北庭、安西事宜。
随着旨意,郎怀加封飞骑尉,仍留前锋营听令。
从末流的校尉,一下子蹿升相当于从六品的飞骑尉,郎怀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毕竟沐国公的爵位,将来都是他承袭,又哪里在乎飞骑尉。但这份殊荣,却让他的部署高兴。毕竟跟着的上司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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