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应该继承仁摩赞普的!”
“隆尔逊?”这时候说什么都不能承认隆尔逊还活着,伦铜一边递眼色给心腹,一边还嘴道:“他试图谋逆,早就被仁摩赞普所不喜。丛沧澜瑚是天定的赞普,得到了神的祝福。扬得乐,你不要血口喷人,小心神的惩治!”
“一个早已死的人,不知道你们为何要追随于他?我本不愿血洗于阗,立下大功后,赞普怎能不记得各位的功劳?”伦铜悠然道:“莫不是大伙非要弄丢了于阗,让唐人的阴谋得逞?自此之后丝路再与我们无关,想要廉价的茶叶丝绸,都得从那些奸商处购买?”
众人犹豫片刻,扬得乐大吼:“隆尔逊殿下就在于阗城中,他受到天神庇佑,没被你们这些罪人害死!神说,他会入驻布达拉宫,成为新的赞普!”
刷的一声,所有终于扬得乐的将领终于拔出了刀,对伦铜怒目而视,几欲喷火。伦铜暗骂一声愚蠢,也不得不准备抵抗。
郎士新坐在中军帐中,看似气定神闲,但他不停地饮茶,难免泄漏了心内的不安。
直到斥候奔来相告:“报!前锋营飞骑尉郎怀,已率领所部,攻上城楼。前锋营将军薛华正率全营力拼,争取打开城门。薛将请大将军发兵增援,恐拖久生变!”
郎士新豁然站起,背起颤抖的双手,沉稳下令:“传令各军,不得算计伤亡,全力攻城。西路军攻城车全部上阵。中军准备,从西门西侧,随时策应。”
“是!”
“郎乔,你带人,去。”郎士新默默转身,看着自己的管家,最忠心的仆人,颤抖着道:“务必,要怀儿,安全。”
郎乔也着急万分,但此刻难免心下一震,跪下道:“老爷放心,小的就算拼却了姓名,也要把世子给您平安带回来!”
等郎乔站在城墙不远处,极目看去,城墙上早就陷入一片混战。却哪里找得到郎怀的身影?
攻城车已经在护卫下推到城下,对厚重的大门缓慢又沉重地破坏着。爬上去的前锋营郎怀所部,伤亡不可谓少,只是那个阵型确实起到了绝大的保护作用。
此时郎怀正带着二十几个人,抢了土蕃人的战马,顺着马道奔向城门。如果不快速打开城门,只怕他们所有人,都是有去无回的。
土蕃的指挥早已混乱,才让他们得以浑水摸鱼,竟然运气极好,摸到了西门内。只是城门洞里的士兵,却有百余人。这一路本来,郎怀身边也只剩下十三个人了。
“三哥,把包袱丢进去!”郎怀从箭囊里取出三根火箭,陶钧摸出火折子,二人配合默契,很快点燃了箭矢。
路老三下马助跑,将身上的累赘狠狠扔进城门洞。土蕃人不知道这些个唐军弄些什么名堂,但也知道弯弓搭箭,借着人数距离射杀他们。
郎怀的强弓被拉的就如长安城头挂着的满月,对准了那个黑色的包袱。
三箭齐发,准准在包袱扔进城门洞后,射中。
只听得一声巨响,郎怀不由自主的被巨浪从马背上拍翻,只觉得似乎周围都寂静下来,满世界,一切尽皆虚无。他的左手被弓弦割破,流淌着鲜血。
胯下的战马被这巨响震动的一声嘶吼,将士兵们尽数震了下去。
灰尘漫天,郎怀靠仅存的意志拼命站起来,却被呛得咳嗽不断。不仅是他,身边也是震震咳嗽——他们能听得见了。
城外正在攻城的唐军,在这声巨响后,惊喜的发现城门的半片就这么没了。
有些个倒霉的唐军,一不小心被吓着,刚刚翻身上了城墙,却一头栽了下来。
西路军不是傻子,攻城车不要命的往城门冲,终于一下子破了城门。
首先进去的士兵,只看到城墙里被轰出了巨大的空洞,满地断臂残肢,偶有还活着的土蕃士兵,也都不过苟延残喘,烧伤严重。
再不远处,他们的破城英雄们,满身灰尘,正在挣扎着往起爬。
“报!于阗西门已开!前锋营骑兵并西路军已经入城!破城者前锋营飞骑尉郎怀!”
流水一般的战报,只有这条让郎士新一下子冲了过去,抓住传讯的斥候,问道:“破城者何人?”
斥候大声道:“前锋营飞骑尉!郎怀!”
“他现下如何?”郎士新自己都能听出声音颤抖得多厉害,可方才那巨响,真如扎在他这个父亲的心上,所有的恐惧全部闪现,让这个沉稳的将军不顾脸面,连声追问。
“郎骑尉正带领所部,在城中寻找伦铜!”斥候赶紧回答,怎么忘记了,郎骑尉可是大将军的嫡长子,做父亲的哪有不担心的?
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郎士新随即点兵,竟然亲自出兵,这可是整个安西战事都从未发生过的。
郎怀当真正在满城寻人,却不是找隆尔逊,而是伦铜。于阗城内以南北为界限,南为将领及家眷所住地区,北为屯军所在。伦铜若是机智过人,只怕此刻当会想方设法逃脱。
他在心中想了想于阗地势,往东而去。
少年将军满身都是灰尘,但已经从方才的爆炸中缓了过来。此时城中已处处是唐军,于阗,已经克复了。
“阿怀,没想到这火药威力这般巨大,以前却只当把戏去用了。”路老三想了想自己背了个煞星,就有些后怕。万一落上半点火星,只怕他身边所有的人都尸骨无存了。
“我也没想到,本想着给他们都烧起来,咱们好混进去开门的。”郎怀叹口气,道:“杀孽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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