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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子时,万物寂籁之际,皎月照空明。子野还在原地坐着,想以前一样每逢心情不好的时候,总喜欢坐着发呆,看四周光影流转事物轮换,直到有那么一个东西让自己起身为止。
月光洁洁,迎着微凉铺了满面,躺下的泪水早已干涸,旺仔时不时的扭动一下大头,呜呜轻鸣。不远处床榻之上的乱影,吸收月华入体已是起了薄薄寒霜。
子野无意间抱着旺仔踱到床前,挥手拭去寒霜微荡,竟又化作月华扑进了乱影的体内,虚幻间一点点荧光飘散,像极了絮花飞散的花朵,稍纵即逝。
半个时辰过后,乱影初醒,不自觉的随着自动运转的功法一起运行了下去,余光中瞥见子野呆呆愣在原地,心意朦胧间便要起身行礼。
子野急忙将乱影按住,“絮飞谣威力莫测,我也不知其效用至何,但能得此行功佳境,实属不易,你好好修炼,我先去歇息了。”言毕转身便走,毫无目的的来到门外,却在不知去处。不过,乱影安心修炼,已然够了。
“公子。”
子野寻声望去,挺柱之下,昏暗不明的阴影之中,幂帆悄然而立,已是来了多时。“你,何必再来。”
“谋掌事有令,让属下和乱影一起陪伴公子左右,不得相离。”幂帆顿了顿,纠结无果还是说道:“公子现今修为有限,为安全着想,还请公子先到伽岚山脉修炼,待有所小成之后,还去游历世间。”
“是你的意思?”子野不为所动,不过他本无想去之处,去哪里却也无妨。
“是大家的意思。”低头间微微向房内撇去,听方才的动静,乱影应是醒了,只是隔着门窗又有子野在此不敢施法却是看不清楚。
“大家?罢了。
你可知暗冥和逍遥无心,今后是何安排?”
“鸿蒙大人在暗冥一来之时就已经封了副殿主之位,虽然所知人不多,但却是货真价实,想来是离不开的神殿的。逍遥无心司情报之事,由谋掌事亲自领导,怕也是无空抽身。”
“都被安排好了,看来还是我自由呢。”微微转身迎向月光,饮月华微凉,“你也是管情报的吧,为今之计情报甚为重要,你怎么能陪我闲逛?”
幂帆起身站直,不经意看向四面景物,余光不放子野一动一静,“公子哪里的话,如今神殿当然是公子的安危最为重要。”在子野转向月光之时,幂帆冥冥中感觉的压力终于消失了,子野神色不动,神力静赖,按说不应该有那种压力才对。
“为何?”
幂帆一时语噎,公子理应知道的,却是不知,难不成是两位大人有意隐瞒,那自己可是不该说的。
子野等了半响不见幂帆言语,侧目望去,隐隐一丝孤寂哀伤流露,却是连子野自己也未曾察觉。他大概已经习惯了吧。
幂帆惯用噬神珠探人思维隐秘,子野微不可察的神态变化骗的了他自己却是骗不过幂帆。“公子明晓自己身世及至以前三代,难不成真不知道自己是老殿主的血脉吗?老殿主,盘古乃迄今唯一的真神,自缚化境而亡,唯有公子一条血脉存世,公子想来晓得其中利害。”
子野正转过身子,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幂帆一字一句说道话毕,震惊之色一览无余。“你胡说!我爹是内界龙族,我娘是内界仙氏,哪一点跟盘古有关?!”他依旧恨。
“公子给我看过玉简,里面记述公子身世可是属实?”
“不错!”
“絮花神秘异常,只得仙族一崖之上存亡往复,只可公子娘亲一人起居无常,外人再多不过是一束花罢了,也是异常难得。
公子可想过这絮花是何来由,竟然能够活生生造出人来?”
“、、、只知盘古所造,身具开天辟地之能,谁知道他是怎么造出来的。”眼下已有猜测,但子野不信。
“开天辟地,清浊两分,无物生有,生灵逐级而成,如此缓慢的生灵衍化之道尚需借助玄炎生生之力方有了神界种种。老殿主一心寻求玄炎不得,又岂能无物生有,空虚化灵。那絮花,乃是老殿主神力血肉凝聚而成。”
“盘古自成内界之时,血肉消散蕴生天地,何来血肉神力化生絮花无数?”狡辩,子野知道躲不掉事实,但依然狡辩,明明他和盘古所做的其他实验并不区别,明明盘古逼死了娘亲,明明盘古杀了他,只不过轮回珠奇能妙用转了生死,子野怎么可能会承认所谓血脉尚存。
“内界的万物都是老殿主血肉所化,由其反生又有何难。公子不愿承认便不要承认就是,谁也没有说过公子一定要是老殿主之后,便是您得了老殿主的传承,我们自当护卫致死。”自古血浓于水,亲情可化万物,没想到公子却已然恨。已死之人,罢了,接受也总要些时日才是。
“我不需要!”陡然转身离去,子野需要静静,自己一个人好好静静。
幂帆自知不妙,赶忙叫道:“公子?!”
子野并未停留,而是制止幂帆继续跟踪说道:“你留下照看乱影,告诉他等伤好了就去做他以前做的事,你也是。”随手将玉简扔给了幂帆,略有不愿的补充道:“告诉谋千秋,我去伽岚山脉等着,给我送一只小叶青伶过去,有事没事都不要找我,我会去找你们。”
幂帆接住玉简,顿生惶恐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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