疚。
若没有遇上她,瑾瑾哪会小小年纪便遭受这种苦楚,若李家哥哥也解不了这毒……那她真得愧疚死。
也许她真是个煞星呢,对她太好总没好事,除了爹爹二哥。
而且要么是直接去了鬼门关,要么就是去鬼门关门口走了一遭。
也许,瑾瑾是她的福星呢,替她挡了一死劫还大难不死。
不过,要真是这样,她还不如把瑾瑾远远送走呢,就算不是亲闺女,她也是个做娘的,要是娘每回有危险都得女儿来舍命救,那她还怎么对得起曾说过的要对瑾瑾好,那她还算个什么娘。
要不,她改天去买块上好的玉佩,请大师开开光,带在身边挡灾?
恩,还有瑾瑾的一份。
“书…瑜…”
赵书瑜正想着,突然惊喜地听到床上传来了声音。
她朝床里一看,瑾瑾苍白着脸扁着嘴,一双杏核眼正紧紧盯着她,水汪汪的,她觉得她一戳戳瑾瑾的下眼皮,瑾瑾就得滑下四行热泪来。
不过,她是不是,好像忽略了什么?
管他呢,瑾瑾醒了就好。
“瑾瑾,要吃什么吗?”赵书瑜一边问一边起身打开了房门,招来了两个小丫头。
“恩?”一直没听到回答,赵书瑜便回头看着她。
“都好…要你喂…”瑾瑾现在还虚弱得很,说话声音都有些有气无力的。
赵书瑜便让她们去把一直备着的粥盛一碗过来了,而且得用银碗银勺。
说完,她又坐回了瑾瑾身边。
看着瑾瑾活了,赵书瑜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她扯了个笑容,摸了摸瑾瑾的头。“你没事就好。”
“你…呢?”瑾瑾说着,头还在她的手里蹭了蹭。
“我当然好好的了。”至少身体是好好的,没病没灾的。
然后赵书瑜就看到瑾瑾露出了一抹心满意足的笑容,依然是那种傻乎乎的笑。
让赵书瑜莫名的鼻头一酸。
就像她之前想的那样呢,她还有瑾瑾。
正在她感慨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原来是粥送来了。
小丫头干得漂亮,赵书瑜转过头站起身,偷偷擦掉了快要往外冒的眼泪。
赵书瑜走过去打开门从小丫头手里接过粥后,便让她们都退下了,反正瑾瑾说了让她喂,她活这么大还没喂过谁吃东西呢,要是出了什么糗,被人看了去,多不好。
她关上门后,就又有些头疼了,因着房里只有她们两个人,连个给她端着食案的都没有,赵书瑜便只能把粥先放到了离床最近的梳妆台上。
然后走到瑾瑾身边用手托着瑾瑾的背让她坐起来,拿枕头垫在瑾瑾身后让她靠着。
做完这一切后,赵书瑜便又跑去拿过粥,舀了一勺自己尝了一点点,恩,冷热适中,刚刚好,省了她一口一口吹冷的功夫。
她坐到瑾瑾面前,温柔地一勺一勺舀给瑾瑾吃,瑾瑾在她面前一向特别乖,都吃干净了。
就是,瑾瑾的脸怎么突然有点红?是盖的被子太厚了的缘故么?
或许是吃了暖暖的粥的缘故吧,对哦,吃暖洋洋的东西时确实会热些。
她们俩在赵家又呆了几日,瑾瑾因为身体缘故,一直就呆在房里,赵书瑜在时,就赵书瑜陪着她,赵书瑜忙着丧礼时,便是桃红跟头伤在恢复中的花落陪着她,日子过得倒也快。
出殡前一晚,大家都在灵堂守夜。
唯有赵书瑜二嫂于以湘不在,毕竟她就快临盆了,动弹下都不容易。
于以湘一向是个粗神经又喜欢待房里的,这几天的事也没人敢跟她说,全宅子里就她一个还什么都不知道。
她也就是突然有些纳闷,大嫂原先时不时的就来找她说话,这些日子怎就不来了呢?
或许,是娘去世了的事太多了罢,娘一向疼大嫂,大嫂也是该尽心尽力。
这么一想,她就不管李瑞雯安心给肚子里的孩子做起虎头鞋去了。
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灵堂里,赵书瑜的二哥赵琛这些年来一直刻苦学习,颇有文采,熬了几夜后终于写了篇悼文出来跪在邹氏灵前诵读。
毕竟是至亲之人之死,他悲痛得连拿起笔都不容易了,更何况去写悼文寄托哀思呢。
那熬了几夜熬出来的悼文是字字泣血,句句诛心。
同为儿女,赵书瑜每听一句就像被刀狠狠扎进心口一次,让她哭得不能自制。
她也是在听着悼文看着她娘灵牌后的棺椁时,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她的娘亲是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轻抚她的脸,温柔地叫她阿瑜了。
她真的永远失去娘亲了。
“娘亲!”赵书瑜哭喊着。
经她这么一喊,所有小辈都跟着哭了,一时灵堂哭声一片。
赵琛也是早已泪流满面,因着他行二,爹娘更看重大哥这个长子,更宠爱小妹这个幺女,他总是被忽视,后来就他就故意跟着狐朋狗友学坏想博取父母的注意,却不想还真的学坏了。
他到现在还是很庆幸当年自己偷了妹妹二两银子那件事,妹妹那一状让他遭了今生唯一一顿毒打不假,但他也因此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父母的恨铁不成钢,让他真真切切地感觉到父母是在乎他的,让他明白了自己的错。
数日的下不来床让他想明白了很多。
他还想给娘挣诰命呢,娘怎么就被那毒妇害死了呢。
这一夜在他们的哭声中渐渐结束。
第二天便是出殡了,赵琛红着眼眶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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