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晓说,“老师说一本线应该是没问题的。”
沈宴如点头,在笔记本上敲打了几下,“很好,这将来也可以作为宣传点之一。”一个上进的成就优秀的歌手,当然比中途辍学的歌手更讨人喜欢。家长们也会觉得孩子喜欢这样的偶像能带来积极的作用。
“好的。”安知晓只好答应下来。
反正大公司的练习生们,的确是管吃管住,甚至还有基本工资可以拿的。况且沈宴如的考虑也很有道理,趁着这段时间再复习一遍重点知识,说不定就能多考几分。
“接下来是这段时间的日程安排。”沈宴如见她答应,才继续说,“早上五点半起床,跟我一起去不远处的公园跑步,顺便练二十分钟的嗓子。回来吃早餐,然后再去上课。你天赋好,但没有音乐基础,这方面要抓紧。”
学校要求七点半上早自习,不过高三学生基本上都很自觉,三四点起床看书的也不是没有。
不过安知晓之前的生活,注定无法将精力都放在学习上。每天早上不到五点就要起床,去花木基地批发插花,到菜市场门口摆摊。早起买菜的人,基本上都会买一小束回去插花,生意还算不错。七点十几分收摊回花店开门,等张姐来接手之后,才能去学校。几乎每天都是踩着铃声进教室门。
所以现在沈宴如取消了花店的工作,增加了练嗓子的部分,安知晓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立刻点头答应。
这些就是她能够做到的全部了,其他的事情,自然都是沈宴如那边去做。所以虽然她在日程表上安排得满满当当,但实际上需要交代给安知晓的,就只有这么些。
“目前就是这样,你的首要任务还是学习,其他事情我会安排。”沈宴如用这句话作为结束,“睡觉。”
然后她关上了大灯,又将床头的夜灯拧到最暗,然后才掀开被子躺了下来。
安知晓连忙退开了一些,但心里仍旧像是长草了一样。
这是一种过分新奇的感觉,对于她来说。
从小到大,她的事情都是自己来安排。安知晓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因为母亲过世,父亲整天不着家,她从两三岁就是邻居们轮流带着的,谁看见了就给一口吃的。只是村子里穷,大家的条件都不好,这多一口吃的,也是负担。
等到安知晓再大一些,就知道自己这样其实很讨人嫌了。但她没有办法,只能尽量减少去同一户人家的频率。村子里有二十几户人家,每家吃一天,一个月也就过去了。偶尔她自己会上山倒腾些野果野菜,也能对付一天。
因为营养不良,安知晓从小就十分瘦弱,又在太阳底下晒得黑漆漆的,十分不讨喜。好在她知道自己是在麻烦别人,所以总是尽量表现得乖巧懂事。即便如此,村里仍旧有人不喜欢她,觉得是甩不脱的负担。
七岁那年,安知晓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改变。那个每天无所事事从没有顾过家的父亲,出了车祸,死了。肇事车主赔偿了一大笔钱,但安知晓却从此成了孤儿。
偏僻的小山村没有福利院这种东西,村子里德高望重的几位长辈一合计,便决定将那笔钱存在镇上唯一一家农村信用社里。每个月取出一部分作为安知晓的生活费。哪一户村民愿意照顾她这一个月的伙食,这笔钱就给这家人。
这样一来,安知晓反而成了村子里的香饽饽,大家都争着要她去自己家里吃饭。毕竟那时节村子里吃饭是不要花什么钱的,米,蔬菜乃至各种调味料,都是自家种的。就连猪肉也是腊月里杀了大猪腌起来的腊肉。添一双筷子就能拿到几百块,谁不乐意?
同一年,长辈们做主,将安知晓送进了学校里。
那笔在多年前看起来数量庞大的赔偿金,只供安知晓读到初中毕业就用完了。
小地方出来的女孩子,读书往往都很少。安知晓的许多同学们,初中毕业后便辍学出来打工,挣钱补贴家里。
安知晓本来也可以选择那样的路,但是她不甘心。也许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太过刻骨铭心,安知晓记事很早,也很明白自己跟村里的人是不一样的。那种不一样最初是一种淡淡的自卑,后来上了学,懂得了越来越多的知识和道理,便渐渐成了一种执念:她要过截然不同的生活。
她成绩优异,初中的班主任很负责任,替她争取到了慈善补助款,能够持续到高中毕业。然后告诉她,等上了大学,不管是申请国家贷款还是努力争取奖学金,都能解决学费的问题。
于是她来到这座城市上高中,同时利用空余时间找兼职,赚生活费。
生活虽然艰难,但好在安知晓遇到的毕竟是好人居多,磕磕绊绊也走到了今天。
她很早就明白,自己的人生只有自己能够负责。所以即便自己跟旁人有些许不同,安知晓也努力将自己安排得很好,至少表面上看不出跟旁人有什么不同。
但只有她自己内心里才最为清楚:那些不同始终都存在着。
她的同学们都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每天从父母手里拿零花钱,除了学习之外不必为任何事操心,更不用考虑下一顿要吃什么。
现在忽然有一个人告诉她,你也不用担心,一切我都会安排好,你只要埋头学习就好。
就算她知道这应该是沈宴如提前的投资,却还是忍不住心头一暖。尽管她已经不是真正十八/九岁的年纪——或许正因为她不是真正十八/九岁的年纪,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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