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梅江亭。
“那就说定了,郑师兄这次助我,师妹日后定当回报。”黑暗里,一个柔媚的女声传来。随后便是一个雄浑的男声:“师妹也当知晓我的心,只希望师妹日后能对我另眼相看,我也就知足了。”
这对话的赫然是付绮笙和郑炜英,不过饶是郑炜英话说得如此直白,付绮笙依旧只是低眉一笑便浅浅带过了。
抬起头来,付绮笙道:“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我们的事情也商议完了,师兄还是快些回房修炼吧,我担心明天秦淮会插手。”
郑炜英一听立刻不屑地一笑,张张嘴看见付绮笙微皱的眉头不知哪里惹了美人生气,立刻乖乖把话咽了下去。“恩恩,师妹说得有道理,我这就先回去了。”说罢转身飞去,竟顷刻无半点踪迹声响,内功深厚程度可见一斑。付绮笙见他离去,扭了扭重伤未愈站得有些疲累的身体,转身回了她兄长的房前。
“郑炜英果然厉害,我自问无法做到这种地步。”倚靠在房门旁面色有些苍白的付佑荣说道,“绮笙,明日务必给那女人迎头痛击。若是她能够参加大比,以她的前进速度,我们可能不久就奈何不了她了。即使这样。。会得罪鹤尊者,也在所不惜了。”说罢,他就转身回了房。付绮笙注视着兄长的背影,没有随他入内,只是告诉了他她要回房修炼,也就离去了。
付绮笙房内。
“阿姻,你觉不觉得,兄长经此事之后有哪里发生了变化?”付绮笙问道。她与阿姻的楼院相邻,传个音并不困难。过了许久,才传来阿姻的回话:“心。”
“心?”付绮笙反复咀嚼这个字,竟是全然不在意阿姻有些冷冰冰的态度,又或者说她默许了,也习惯了。
“他变软弱了?”
“不是。”阿姻答道,“他变得比以往,更加可怕了。”付绮笙皱皱眉,没再说话,开始自行修炼。
瀛洲尊殿。
阚沧溟正在专注修炼。体内灵气汹涌而过,若是任何人见此情景都会大吃一惊,因为阚沧溟是个新得不能再新的新手。她的经脉在这种情况下应该还没有强韧到可以一次容纳如此多灵气的地步,但她就是这么做到了。因为她体内那柄她觉得这么吃应该会撑死的剑此刻正肆无忌惮地剥夺着她吸收的灵气。为了防止这吸收灵气的来源炸了,这柄剑不情不愿地分出一点力量保护住了阚沧溟。
之所以说它不情不愿,是因为为阚沧溟切实的感受到了这柄剑的情感。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意念的时候阚沧溟差点被吓死,好在她神经坚韧。后来细细想想,这柄剑可能就是在万福之源诞生,夺天地之造化,没看那个剑内皇宫看守者都那么牛气冲天的,那这柄剑这么厉害也就不足为奇了。只不过。。阚沧溟现在有些郁闷。她明天就要上‘战场’和别人血拼了,都不知道能不能完整地回来了,这柄剑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就不懂得多留给宿主一些好处吗?话虽这么说,但阚沧溟知道这柄剑给她带来的好处还是巨大的。虽说灵气不全都属于自己,但在如此高浓度灵气环绕之下,阚沧溟对事物的感知力变得愈发敏锐,就连天夭所负戾气的影响也淡了许多。要知道,这戾气原本就是师尊最担心的问题,天夭在平时修炼时走火入魔的几率是旁人的数十倍不止,阚沧溟现在根基不稳,还不懂得精湛的修炼之术,有极大的危险,而此刻,这个问题暂时被解决了,想必师尊回来之后也会很高兴。
不仅如此,阚沧溟还觉得万物生灵对自己都有了莫名的亲近之感,她每次走在丛林之中都会觉得精神舒泰愉悦。阚沧溟简直惊呆了,她不是天夭来着吗,不是说是万物畏惧厌弃之源吗?这怎么画风转变就如此之快呢?阚沧溟不笨,能让她产生这种变化的应当就是这柄剑无疑。但令阚沧溟脊背有些微凉的是,她完全不知道这柄剑究竟是什么时候改造了她的身体,压制了她的戾气,一切自然而然地让她有些惊惧,可能这柄剑在没有被束缚的情况下,要了自己的性命比师尊动手还轻松容易。
阚沧溟心中微叹,发觉灵气有不稳迹象,立即收拢心神,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竟然渐渐进入物我两忘之境。虽然这其中有那柄剑相助,但在此修为就能进入这样的境界简直能惊掉人的下巴,尤其是阚沧溟身负双重戾气心神很难镇定。其实阚沧溟不知道的事,师尊在临走前在她的房中布置了一切能让她安神的物事,甚至运功为她刻画了重重阵法,只不过那境界太高,阚沧溟现在感觉不到。
在无忧无喜的心境之下,阚沧溟体内的灵力开始一遍遍地洗刷他的经脉,随后她的身体竟然由内而外散发出了淡淡的白雾,白雾越散越大,渐渐整间屋子都朦胧了起来。
突然间打破了夜空寂静的声音传来:“师妹!师。。我去!”正是秦淮。他早先得到了阚沧溟的准许,可以自由地进入瀛洲尊殿,但只能在她房间附近的范围内活动,此刻他是偷偷给阚沧溟提供消息来的。至于阚沧溟的安全及闺誉,阚沧溟的回复是:“你要是想让我师尊知道你来过也可以对说出来嘛!她会不会再抽你三十鞭子我就不知道了,至于你想伤害我。。”阚沧溟当时说到这里的时候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你会瞬间被这里的禁制切成几千片的。”于是秦淮立刻蔫了。
此刻秦淮见阚沧溟修炼已到关键之处,也不打扰,立刻盘膝就地坐下,为阚沧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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