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羞辱于我,待我破了你的阵,咱们到玉帝王母面前说理去!”还是没有动静。
看来软硬不吃啊,我想只有自寻出路了。
其实我很确定设阵的是她,不会是别人。因为待我静下心来,便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她存在于这里的每一处细节,每一个角落。
只是我想不通,她为什么设下这个阵。仅仅是为了我一日不见踪影,这么晚才来见她么?
在院中随意地踱着步,知道她没事,我已经心安了。
抬眼看,苍蓝的屋脊层叠错落,倚靠着惨白的天空,似嫌□□静了,好在有数枝劲拔虬曲的枝丫,从屋后斜刺出来,宣示着不甘寂寞的心情。
此情此景,我突然间福至心灵。这枝丫是太阴树,却又不是太阴树,真的太阴树在真实世界。那我只要找到真太阴树,不就可以回去了吗?身具太阴之精的我,想要感受到母体的太阴树,应该不难吧?
我这么想着,便觉元神已有所感应,向着周围伸出许多无形的触角,飞向四面八方。不多时便收到微弱的回应,我朝着那个方向去,回应便逐渐变强。哈哈,我太天才了!
就在这时,幻境突然消失了。我明明还没走出来啊。
“停下!”嫦娥果然就在这里,不过她怎么这么紧张。
“什么?”我莫名其妙,又不由得感到委屈。
“停止和太阴树的感应!”她更加急切道。
“哦。”我乖乖照做。这才想到她与太阴树之间,羁绊更深,便关切道:“是不是让你不舒服了?”
她轻轻摇头。脸色却有些苍白,又很认真对我说:“以后不要动用太阴之精。”
“咦,可是我动用的所有术法都自带太阴属性,以后让我怎么施法?”我表示抗议。
“那不一样。”她说着执了我的手腕替我把起脉来。
“好好的把什么脉呀。”我虽然口中这么抗议着,手腕却百分愿意给她捏着。
虽然被她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但这不是眼下重要的事。
“说起来,你肯定知道我今天都做了什么?”我讨好地笑道。
“奇怪了,你做了什么,关我什么事。”她甩了我手腕,负气便走。
“其实我本来也这么觉得”,我紧步跟上她,并肩而行,“直到走进了你的幻境,我才想明白。”
她轻轻哼了一声,以示不屑。
我不为所动,继续道:“当时我发现你不见了,一时当了真,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只觉心都冷了,整个人怕得要死,万一我们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万一以后再也见不着你,这种原来无法想像的事,一下子有了成真的可能。我才知道倘若成真,那我的心就会立刻死去一半,而另一半想要立刻死去也不能,它得看着自己一点点感染,生病,腐烂,生蛆,看着蛆虫渐渐蚕食掉所有的腐肉与碎片,直到最后,最后所谓的心变成空空的黑洞。行尺走肉,比死不如。”
她静静地任我说着,面上是无所谓的表情,等我住了口,她仍旧一动不动。我试探性地去握她的手,她却突然抱住我放声恸哭起来,此时天地之间一切都不存在了,只有她痛彻心扉的哭声,这一场恸哭,仿佛已压抑了数千年之久,所有曾经筑起的旧堤新坝,全被这一道洪流瞬间冲蹋。
我却只有不知所措而已。心底模模糊糊地,好像有一扇门,来自门后的叩击,与她声声相应,同样地沉重到令人不知所措。
☆、一五白狐
那晚一场大哭之后,她什么都没有说,我也什么都没有说。但那回响在我心底的叩动,从此没有停止。仿佛除了当下这个我,体内另有一个过去的我,从此开始觉醒,开始挣扎,开始显现。
那是第二天辰时之前,我没吃上早点,先到月宫来了。
嫦娥懒懒的,弄妆梳洗迟的模样,倒与往常无异。我殷殷地要替她梳头,她没有拒绝。
“本大仙着实是个情话高手。”我理着她鬓角的散发,佯作随口一说。
她支着下巴,仿佛没有听到。肯定是听出了我的话风,所以故意不理我吧。任性的女王大人。
但我不会轻易放弃,自己接话道:“不然昨晚怎把你感动得哭成那个样子?”
果然,她依旧不理人。
“好啦,不绕圈子啦。嫦娥,你究竟为了什么而哭?”我瞧了瞧时辰,只好破釜沉舟了。
她稍稍抬头,从镜子里瞧着我,似乎在赏玩我那一脸急切又郁结的表情,半晌才不紧不慢地道:“天机不可泄漏。”
我不由得火气上涌,一边告诉自己,淡定,淡定,早料到会是这样,不是吗?
于是还了她一个白眼,心说,你今天不说,明天也是要说的。殊不知这个“明天也是要说的”单子越列越长,只有无可奈何罢了。
我替她绾一种轻云髻,插一对回雪簪,端详了几遭。嫦娥呵,你散漫时是散漫的美,端庄时便另具一种端庄的美,每时每刻,任何一种情态,无不令我欢欣赞叹,又渴求难奈。
情不自禁地,我俯身低头,在她鬓边啄下轻轻一吻,附耳道:“我昨晚,好像梦到你了。”
她听完怔怔的,半晌没有出声。再抬头看我时,眼角已然湿了,几乎就要夺眶而出。
我大吃一惊,愣愣地想,难道女人的眼泪,一旦开了闸,就再也收不住了?
她连气息都不大稳,很急地问:“你梦到了什么?”
我挠头道:“很多情景,模模糊糊的,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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