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说罢这句才稍稍低下头,苏穆就站在他的身侧,没说什么话,但是林简这在一瞬间却出奇地怂。
他扬着眼珠子使劲儿飘,发现苏穆只是稍稍冷了脸,但是那眼睛却好似会说话一般。
那句话一定是……等之后再收拾你。
“方旭他也只是闹着玩玩儿,毕竟清晖楼禁止除蜡烛以外的明火。”
周怀仁跑过来打圆场,脸上还挂着笑意。他说罢这句,发现两人都盯着他看,登时又不说话了。
场面一时间有种无言的尴尬,林简有些受不住便翻出角落里的扫帚,他窝在角落里装模作样地打扫,实则是把他的宝贝全部掩藏好。灰尘扬起来,林简即刻不受控制地咳了几声。
苏穆应声过来,什么也没说,只是掏了帕子出来,是他常用的那个。林简刚刚接过,又看见苏穆摸出一根细绳,简单系好。
这种明摆着就是变相的行罚,原因就是看见了他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林简咬咬牙,只好把帕子戴上认命打扫,然而并没有多么认真,手上的扫帚跟着乱动,然而视线却有意无意朝着书案那边的二人飘去。
简单擦过以后,苏穆便示意人落座,周怀仁显然是还没有把他从师兄变成处理疑案的命官上转变过来,神情有些微怔。
“你和赵修远、周伯通,之前熟识吗?”
这是苏穆抛出的第一句。
“熟识。”
周怀仁也正襟危坐,然而心里却止不住的腹议……这就是对方所说的随便聊聊?
“方旭临出门前找我,说有人给了他一封书信,言及二人都被抓,这封信是你写的吗?”
“是我写的,目的是让方旭躲远些。”
“那么,根据书信内容,先下落不明的是赵修远,然后才是周伯通对吗?”
“是,前后只差几天而已。”
“几天?”
苏穆又追着问,周怀仁显然是不适应这种咄咄逼人的问法。他下意识便去够书案上的茶,这时才发现除了几本书,却是空空如也。苏穆在对面看他,从表情来看,倒也看不出什么。
“几天?容我想一下。我记得是……”周怀仁不自觉挠了挠头,眼珠子也向上飘,“我记得刚刚有了有人在修远窗下的传言那会儿,苏廉正好因为师兄大婚的事情回家,然后是第三天,我和伯通约了方旭喝酒,还和他说了这件事情。”
那日正是归宁,林简听了,很快便对上了号。
怀仁又道,“紧接着过了两日,大家都以为没什么动静了,可是修远却下落不明。”
那日是苏廉告知的这个消息,为此他还在家里窝了一夜,林简也跟着回想起来。
“然后又过一夜,伯通也不见了。这样算来,两人是一前一后不见的。”
自此,周怀仁又稍稍低了头,“我与修远和伯通都是好友,但是二人现在下落不明,还希望师兄能尽快查清此案。”
“恕我冒昧,请问修远与伯通之间关系如何?或是与你以及方旭相比。”
“这个……”明知是因为查案的缘故,被问及这些,周怀仁即刻便红了脸。
林简一直盯着这边,自然能够感觉到其中的尴尬,他很快就走到桌案这边,对着周怀仁笑了笑。
“你师兄他办案时一向如此,不必与他计较,等案子的事情办完了,让他带着我们去抓鱼。”
这句话罢了,周怀仁脸上的颜色才稍稍下去些,“修远与怀仁关系极好,这一点,自是我和方旭比不得的。”
“嗯。”苏穆略一点头,又问,“那发现二人不见时,在场的人都有谁?你又在哪里?”
“修远的住处隔壁是苏廉,再往过便是这间。可是当夜他们二人都不在,自然也不会听到什么。是第二天苏先生要开始授课,这才发现人不在,伯通自告奋勇去找,才发现人不见了。”
“至于伯通自己,则是这件事情过后第二天的早上,也是一样的情况,我敲过门之后没有人应,等推门进去,这才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你进去了?”
苏穆突然扬了声调,这下子不只是周怀仁,就连是林简也跟着吓了一跳。
“我发现没人应,只好进去看看。”
周怀仁抖过一下,连声音都有些发虚,忙又问,“那个……师兄,不应该进去吗?”
林简也跟着有些懵,不过大致也猜到一定是与案子有关,他有心说一句以缓和气氛,这时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
眼看着食盒被送进来,林简这才意识到原已经到了午饭的时辰,他竟然已经折腾过一上午。
“今天就先到这里,回去了如果有人问,就只说是找师兄来闲聊就是了。”
“嗯嗯,怀仁知道。”
周怀仁接了话,忙不迭地行过礼跑掉了。
林简抓了筷子去翻食盒,忽地一抬头发现苏穆正看他。
“怎么了?”林简以为,等外人走了,多半是因为丹炉的事要挨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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