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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侯可知道,神罚么——”
花君侯大惊失色,跌坐在地上,发须被吹得凌乱。他大呼道:“我杖刑花询是为了管教她,父教女德行,纵然花询是花神转世,她为我女,罚她是天经地义!难不成我连女儿都管教不得了?”
“你何德何能配称其君父?不明真假,不辨忠奸,不勘贤愚!你身为君侯,却不能秉公中正;身为父亲,却不能平等儿女;身为男子,却放纵杀妻仇人!”花渡抬手,手中的叶子飞了出去,擦过花君侯的脖子,留下一道伤痕和削断一缕长发,叶子钉入花晏的脚下,花晏也吓得跌倒在地。
感到脖子丝丝凉意,花君侯吓得面如土色。他这一生出身就注定是继承花府,没有经历过什么生死,头一次感觉到和死亡擦肩,他发须直竖,身后汗如雨下,瑟瑟发抖,大失仪态。
“你……你……你要弑杀花城侯么?”
“来人啊!快把她拿下!”花晏尖声叫起来,慌乱无比。
花渡瞥了他一眼,翻手又是一片叶子,浅浅刺入他的睡穴。
花晏一震,瘫软在地,昏睡了过去。
“晏儿!”花君侯怒瞪花渡,满目血红,“你杀了他!你杀了本侯的公子!”
“他没死,杀了他有违天道。君侯,你好自为之,莫要触怒神明,才后悔莫及。”花渡勾起冷冷的笑,扫过堂中众人,右手翻出一把粉末来,挥洒半空,微风吹送,每个人都将粉末呼吸进了肺腑。
“忘了这件事,只是如果再犯,纵使是天道护你们……”花渡眸光寒冽,“也无济于事。”
众人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倒了一地。
花询做了一个梦。
但是这回她并没有在梦中,反而她清楚感觉到自己游离在梦境之外。就像是孤魂看着世间,她感觉得到梦境,但是无法融入梦境之中。梦里她听见有人喊着她的名,一声一声,很轻柔,像花瓣轻轻落在她的心头。
一片寂静黑暗之中
“阿镜,你疼么?”
“……阿镜,你不要看!”
“阿镜,你当真不信我?”
“我愿意接受天罚,剥离神骨,堕入轮回,拔除情丝,永生永世,与花镜——死生不见。”
花询的心慢慢往下沉。她无比沉重,又觉得平静。
“我替你。”花询发不出声音,无声地开合唇齿,“让我替你。”
“不就是九生九世吗?你是神仙,眨眼就过了,怕什么!”她恍恍惚惚之间,听见了花岸的声音。
“她快醒了,你先去把花府上下的记忆都消除掉罢。”
“嘿!我说花解语,神仙了不起啊!就知道使唤人!”花岸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
花渡为花询掖好被子,坐在榻边的椅子上守着她,眼睛一眨也不眨。
花询的眼皮动了动,那乌黑卷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
她迷离的眼神撞进花渡的眸子里,,与那双一如既往的清澈温柔眼眸对视。
“疼……”花询嘶哑着嗓子开口,感觉额头很烫,喉咙像是被烧着一样。她委屈地对花渡开口道。
“还疼?”花渡脸上露出疑惑,但那一瞬间又收了回去,她叹了一口气道,“我去给你倒水罢。”起身往桌子那边去。
花询趁此机会,审视了一下自己。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下来了,伤口处也没有疼感,看起来应该是被处理过了。麻木的腿动弹不得,背后的伤口隐隐作痛,但是已经比被打的时候好太多了。花询倒趴着,有些难受又不敢乱动,怕伤口扯开。
花渡去而复返,手里端着一杯水,做到榻边。她想要一手轻轻抱起花询,伸手去扣住花询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一处柔软又青涩的地方。
她一顿,眸光微漾,宛若清池被微风拂过,皱起涟漪。很快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手往下移,扣住花询的腰,用力小心把她抱起。
花询一直低着头。花渡看见她似乎微微有些脸红,不禁轻咬唇瓣,也有些羞涩。
“喝水。”故作清冷的声音,轻柔地不能再轻柔了。
“唔。”花询就着她的手,慢条斯理地喝完一杯水。
把杯子放回去,又拿了靠垫,给花询垫在胸口,可以趴得舒服一点。花询谨慎地一点点翻身,侧躺着,可被碰到伤口又倒吸了一口冷气,还是乖乖地躺回了原来的姿势。
花渡眸光闪烁,唇角的浅笑被体贴压住。
“解语,我好像有些烫。”
“嗯?”
花询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脸,确认自己是发烧了。她的脸红纯属是因为发烧热的,刚才顾着疼了,也没感觉到自己被占便宜了。
捏住袖口,手背贴着花询的额头,确实感觉到很烫。
“想必是因为你受伤太重了。”花渡长长叹息道,“君侯偏听偏信,竟然私刑于你。看你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于心何忍啊。”
花询黯然了神色。
“你把眼睛闭上,不要睁开。”
“嗯?”
花渡颔首,重复了一遍:“把眼睛闭上。”
虽然不知道花渡要做什么,花询还是照着她说的做。把眼睛闭上,一切又陷入了黑暗。但是她感觉得到,花渡在身边,并且可以闻到,花渡身上的香味,扑鼻而来,萦绕鼻翼。
一个软软冰凉的东西落在了她唇上,然后有一股冷气,甜甜的,淡淡的香,被度入她的口中。花询直觉感觉到这东西能够让她舒服不少,也不抵抗,感受那股冷气从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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