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则呆在养殖场一直不回家。
养殖场里的人,也都怕这事伤了纪晓云的心,而不在她的面前提起这件事。可是,不提起并不代表事情不会继续发酵,顾云的计划才事实一半,又怎么不推波助澜一把。
当天晚上,纪向东没有回家,顾云就去了养殖场,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爸,我觉得,既然是妈妈对不起的你,你也就没必要和她过下去了,我相信,如果你给我们找个后妈,她也不会待我和溪溪不好。”
纪向东的两眼通红,精神萎靡的摇摇头,“这话你别再提了,她是你妈,再不好都是你妈。”
就算汪如芳的事情东窗事发了,纪向东还是不愿面对,他教育孩子的方式也还是一丝都不松懈——孩子就是孩子,父母就是父母,哪怕父母做的在不对,孩子都不能议论父母的半句不是,更不用说劝父母离婚的了,那是提都不用提的。
当然,纪向东也是明白顾云的意思的,只是,十多年的感情,哪里能说放弃就放弃,哪怕出了这事后,他纪向东在含山镇就一辈子抬不起头了。
见他这样,顾云也就知道纪向东现在还没下决定要和汪如芳离婚,就说道:“你想这么过一辈子,她未必会这么过吧,你自己要想清楚,她和赵金福在一起都六年了,你说她和你有多少感情呢?没有感情的夫妻会幸福吗”
纪向东意外纪晓云竟然会这么说,恼羞成怒的大手一挥,将顾云推的一个趔趄,吼道:“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说的都是什么胡话,还不给我滚回家去!”
纪晓云一个未成家的黄花大闺女,竟然劝自己的父母离婚不说,还提起了夫妻感情,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闺女没闺女的样子,老婆没老婆的样子,他纪向东怎么做人做的这么失败啊!
他顾不得顾云,起身就冲出了小屋,眨眼间身影就消失在了夜幕里。
纪向东这里也已经摸了底子了,顾云便也回家去了。
纪家的事,在含山镇已经是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张熬自然也是听到了风声。
跟着跑去瓜棚看情况后,回来重新躺在床上时,已经夜里凌晨多了,可是他一闭上眼,脑海里就全都是纪晓云如大海里一面孤单的船只的模样,周围的议论声,在他这个局外人眼里都觉得十分可怕,他不知道那个瘦小的女孩子,未来的日子该怎么挺过来。
翻了个身,他命令自己睡觉,不要去想,不要去回忆,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迷迷瞪瞪的睡了。然而,纪晓云的身影,竟然在梦中都不放过他。
他梦到孩提时,最后一次见纪晓云的情形:那个时候,他的父亲刚刚获得部队里给分配的军属大院里的一栋房子,正要将全家人接到部队去。十二岁的张熬,在汪大庆家门口的小晒谷场,遇见了来汪家村度暑假的纪家姐妹。那时候的纪晓云又黑又瘦,妹妹反倒白白嫩嫩的像个洋娃娃。纪晓云将纪晓溪护在身后,在和三四个男孩争抢晒谷场旁边的一块林荫地,说着说着就动起了手,男子子们普遍比纪家姐妹年纪都大,张熬看不过去,就走上前去,两个健步就和那几个男孩扭打到了一处。
“欺负女人,不是男子汉,看我不打你们满地找牙!”他的父亲从小教育他,要保护弱者,所以,一见这样以多欺少以男欺女的事情,他就控制不住的想要表现一番。
突然跑出来一个为自己出头的,纪晓云就护着妹妹跑去叫大人去了——纪晓云虽然当时只有六岁,但是,却是个很有主见的人,知道张熬是军人家属打不得,那几个男孩不论最后是打赢还是打输了,都会倒霉的被父母很批一顿,所以见机就去叫大人了。
等纪晓云叫来大人,张熬和那几个人的身上都挂了彩,流鼻血的,打了肿了嘴角的,都好不到哪儿去,纪晓云就站在张熬的旁边看着他,咬着嘴唇,大眼里湿漉漉的。
孩提时的张熬没有注意到纪晓云在看自己,而梦的主人,却是看的清清楚楚,一时,张熬有些惺忪醒来,却弄不清,梦里的是现实发生过得,还是自己臆想的。
第二天一早,她给纪晓溪做了早饭,让纪晓溪上学去之后,就端了一碗稀饭到屋里给汪如芳。
“吃点吧,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不吃又能改变什么呢?”顾云就那么站在汪如芳的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
汪如芳却是没说话,抱着腿坐在床上,披头散发的,破衣裳也没换下来,显然是一夜没睡。
见状,顾云有些沉不住气的吼道:“你以为你不说话,爸爸就能原谅你了吗?真是,你做事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啊?”
“虽然,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追求幸福的权利,但是,你是已经结婚的人了,怎么还能出去招三惹四的呢?你惹了就惹了,还弄得人尽皆知,你让爸爸,还有我和妹妹以后怎么面对邻里啊?”
其实汪如芳到现在都还是蒙的,自己怎么就和中了邪一样,当着纪向东的面,跑到赵金福哪里说那些活啊死啊的话,还把自己和赵金福的往事都抖出来了呢?可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在怎么回想当时的情景,都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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