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男找了半天,一个活人也没见着,只是在贺录其的身上,找到了几包药。正要离开,却发现贺中其的身体动了一下。伯男大喜,赶忙过去扶着贺中其,却发现他的身子都已经凉了。但他的身下,却还藏着一个人。伯男翻开一看,原来是贺小五!
贺小五一看是他,几乎要哭了出来,说,弼苍他……伯男说,我知道,现在没事了,跟我走吧。临走,贺小五还拽上了一个包裹,在帐篷里不起眼的地方掏出几样东西,塞了进去。
马圈里面,犀渠踪迹全无,只剩下几匹水马,牢牢拴在柱子上。伯男和贺小五各牵了一匹骑了。将肆奇和一图分别搁在一匹马上。临走前,贺小五说要埋了自己的几位弟兄,伯男说没有时间,就把他们拽出来,在空地上火葬了。
诤磊说,此地离昆仑山太远,路上恐怕不安全。先到望凯巡御的方国暂避,他过去与清宇宗师交厚,找到他,就好办了。伯男点点头,就这样,五人五骑出了大营。
按诤磊的说法,如果全力赶路,说不准能在十天之内赶到望凯的方国。伯男说找到他当然最好,但是现在五个人里三个人有伤,不宜走得太快。十几天的路程,不知你们是不是受得了。
诤磊说应该不妨事,他们看起来两个性命无忧,只是需要休养。自己则损失了几十年修炼的神力,再打架可能不比从前,但也还撑得住。
路上无事,两人又说起了弼苍和光岸。诤磊怀疑是他们两人不是一时起意,他们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也没有害死他们的必要。一定是他们各自的宗师望桀和赫原在背后指使:望桀与赫原早就垂涎第一宗师的位置,如果让伯男失踪,赌局就肯定输了,清宇第一宗师的位置也就坐不稳当,他们两个才有机会。
如果真是这样,那恐怕这乱子还没完。但也不是没有好消息,伯男这次救了三个人的命,立下大功,如果一切都平静了,宗师盟一定会对伯男另眼相看。
伯男耳朵里听着,嘴里有一搭无一搭的回着,心里却觉得一切都很乱,他原本就担心,如果黑幕之外的黑龙没死,说不定真的会有朝一日杀回来,搅得天地不宁。但他万万没想到,最先乱起来的,竟是自己身边的人。现在,皖湄不知去向,也许已被弼苍掳走,也许已遭不测;而边境仅剩下一座空营,如果再有盗匪来凿挖腿柱,岂不是……
五人避开大路,专拣偏僻崎岖的小路走了一夜,天亮之后,贺小五好像有些撑不住了,伯男也想让三个伤者歇一下,就在前面找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镇子,在一个栈里歇脚。听掌柜的说,这里已经算是马家山的地界。
伯男请诤磊在帮他看看身上的图画符号,诤磊仔细看了许久,还是说,没有任何一样,是他能看懂的。伯男心想这也不急,也许找到坦融的女儿就好了。
伯男对贺小五说,你知不知道,怎样找到坦融巫师的家人?
贺小五说,当日来找坦融的时候,是苏护卫帮忙牵的线,找到了一个神秘的中人,再由这中人找到的坦融。他自始至终不知道坦融的家在哪里。邪恶巫师向来不容于云端,所以他们一向都东躲西藏,行踪诡秘,而且不愿与任何云端人接触。这位坦融,是邪恶巫师中很特别的一位。
伯男从自己驳兽上的袋子里摸出一块金子,递给贺小五,说,你能不能试着再找一下苏护卫,以及那神秘的中人,让他帮忙寻到坦融的家人?就说我有坦融的遗物奉上。如果实在找不到,这些够不够去另请一位邪恶巫师来给他们三个治伤?
贺小五笑笑,这些足够了,实际上已经太多了。伯男点点头,那你去吧,剩下的自己买些吃的用的,早去早回。
等贺小五出去了,伯男仔细回味起诤磊说的话,向他问道,赫原宗师的女儿与我已经订了亲,赫原宗师岂会想办法害自己?一定是望桀宗师在背后搞鬼。
诤磊说,也有这种可能,是弼苍撺掇或者未必光岸与他一起动手,但话又说回来,这也是说不准的事情。现在云端人的**越来越大,为了满足**,他们能做出什么来,也越来越难以捉摸。
两人正说着话,伯男隐约听到房顶上有脚步声,窗外似乎有人探头探脑地往里看。伯男觉得不妥,就对诤磊说,伯父,你在屋里稍歇,我出去看看就来。诤磊嘱咐道,你要小心。
伯男抢到窗外,没有一个人影,又顺着墙头上了屋顶,也是空无一人,伯男这才放下心来,原来是自己惊弓之鸟,总害怕弼苍会偷袭他们,其实弼苍在交手的时候吃了亏,又知道自己能从青水湖里出来,逃跑之后肯定吓得不敢再来了。
伯男从屋顶跳到客栈大门外,转身刚要回屋,身后却突然蹿出十几个骑着水马的壮汉,把伯男围在了中间。
领头的壮汉喝问,你见没见到一个穿得破衣烂衫的小孩儿?
伯男见者壮汉粗鲁无礼,不爱搭理他。领头的见他对自己的问话不理不睬,扬起马鞭,要向他抽来。伯男也暗暗握住了自己的兵刃。就在那根马鞭要落下时,被旁边一人拦住了:哥哥,咱们先抓住了那个小杂种,再作计较不迟。
那领头的人骂了一句,算你走运!骑着水马就冲进了客栈,其余人也紧跟着冲了进去。
伯男担心诤磊他们,快步闪身进去,守住了自己客房的走廊。却发现这帮人在前院下了马,根本就没有理会院子里的房客,直奔后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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