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些茶水,解解乏。”
送旨素来是肥差,其中的道行大家都懂的,闵公公等人自然不会推拒,一群人拥着贵客们入堂。
女眷们先行退了。
鱼家父子于厅室应付,并命管家取来谢礼,明面上每人五十两的银子,暗中又悄悄塞了个香囊给闵公公,没被拒绝,才说下去:“这是新得的武夷岩茶,公公请用。也不知我这个孙女入了哪位菩萨的眼,能得这个机会,去太后娘娘跟前伺候,实乃鱼府之幸事。”
闵公公吹一口茶气,才回道:“老翁公的长孙女给太孙生了长子,想必也对几月前发生的事情有所耳闻。祁侧妃含冤去世,太后娘娘心疼的很,郁结于心,久病不愈。皇上仁孝,为解太后娘娘的郁气,便想招些灵慧的臣女们,进宫陪太后娘娘说说话,逗逗趣,让她老人家开怀大乐,那就是立下大功,必是要重赏的!”
“不知可有几位小姐有幸被召见?”
“一共是八位,今日辰时就出了门子,而今戌时已过,才送到贵府这最后一家,其中有两位,还与您家沾亲带故。一位是您的亲家长信伯肖家中的嫡女,一位是逍遥伯姚家的嫡女。”
看来这事跟太孙关系不大,可问题来了,太孙那里,该如何交待?
鱼老太爷和儿子对视一眼,得出一致结论:圣旨已下,君命不可违,太孙那里,若是要人,只能把令娆送过去抵了。
令嫣回到自己屋子,想着这匪夷所思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
她又拿出那装着桂花粉末的瓷瓶,本想直接丢弃,思考一番后,又拿出个锦囊收好。做完这事,她立即奔去了厉氏那里。
而在这之前,厉氏正在询问厉嬷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厉嬷嬷知道的事情其实并不多,而这些,连她也不知何时能够说给厉氏听,总归不是现在,不论被问什么,她都是摇头不语。
厉氏心里像有个猫爪子挠似的,却怎么也解不了痒,明明眼前的人知道什么,却宁死也不肯说的,真是难受死了。
厉嬷嬷劝道:“不论如何,姐儿这是要进宫伺候太后娘娘了。臣女进宫侍奉主子,到了嫁龄,都是放出来匹配,也最多分隔个几年。而且名声还好,四年后的选秀肯定能入,要是运气好,被太后娘娘收为养女,那真是颇天的运势,怎么都不愁找不到好婆家了。”
厉氏想到这里,心里终于踏实了些,抱起儿子,陪他走几步路,说道:“恐怕过不了几天,宫里就要来接人了,谁知道要几年才能回来,这生辰都来不及过,不行,我得给嫣姐儿办一次才行。”
因此,鱼令嫣在离开鱼家之前,在她们西院的厅室内,抱着弟弟,由爹娘陪着,吃了在鱼家的最后一次长生面。
那一夜,令娆竟还厚脸皮过来,要给她一份送别礼,她怎么也不愿收,反道:“我也要恭喜三姐姐,想必我走后不久,你便能达成所愿。咱们都要离开,就不必互相送礼了。”
令娆还要试探着问一番:“妹妹能有这样的机遇,难道就不好奇背后的原因吗?”
令嫣其实完全不了解,这背后是什么操作,不过,这也不妨碍,她在令娆面前装上一回,“等你到了某个高度,你自然会知晓,我不争,自然是有理由的。”
令娆咬咬牙,心道,等着瞧,我必也不会比你差的。
三天后,宫里派了马车来接八位小姐,每位小姐都可带一名亲信入府。
与上回鱼令姝去太孙府上时相同,鱼家诸人都来送,唯独阿眠还在被窝当中,梦着姐姐今日要陪他玩什么呢。
鱼令嫣由厉嬷嬷牵着手,扶着跨上了马车,进门前,最后看了厉氏一眼,见她眼里含着热泪,便马上掀起了轿帘,躲了进去。
厉嬷嬷关紧了车门,坐在她身旁,递了条巾帕给她,也不劝慰,只说道:“姑娘坐稳了,咱们该启程了。”
永顺三十六年,十月二十四日,史记:昭定太后不怏,仁宗皇帝仁孝,因膝下无女,便招贵女八名入宫陪侍太后,太后渐愈。
*
皇宫由一道天玄门分为前朝和后宫两部分,后宫之中,以太后娘娘所住的寿安宫,最是恢宏。
八位臣女入宫是为了陪侍太后,自然是要住在寿安宫内。
鱼令嫣便是这八位姑娘之一,她的马车来的最晚,等进了宫,天都黑了,当然,她也是最后一位到的。
寿安宫格外庞大,甚至还包括了另一座偏小的宫殿,名叫永宁宫。
太后便把她们八人安排进了永宁宫的殿阁,让她们先行整顿,明日再宣见。
鱼令嫣分到的是暖香阁,不过还没得空进这地儿,便被两位宫女带着去了永宁宫偏南角的一间客室,那里正等着专管她们规矩的杭嬷嬷,以及其余七位娘子。
屋里鸦雀无声,一根针掉下的声音,都落不下,像是无人一般。
令嫣行色匆匆,进门后却降了脚速,端着步态,走到正中站着的杭嬷嬷跟前,摆出她一套流畅的动作,行了个曲膝礼,低头道:“翰林院选侍鱼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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