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一辆华美马车停靠在堤坝上一颗杨柳树下,赶车的是两人,其中一人还不待马车停好就跳下马车跑去蹲在江边先是对着水面照了照,接着苦着张脸伸手舀起江水洗脸。
马车之上下来三人,一位公子两位姑娘,正是赵净初和佟映冬和她的贴身丫鬟,而江边蹲着洗脸那个不出意外则是之前胡同中的蹩脚劫匪吕建言。佟映冬在丫鬟的搀扶下恶狠狠的盯着赵净初,另一只手丝毫没有大家闺秀仪态极其不雅的揉着屁股蛋。
当时赵净初听见佟映冬叫他赵草包就知道已经被认出来了,暗赞一声这娘们记性不俗。随即转过身来大大剌剌对着佟映冬走过去,丝毫没有被揭穿戏码的觉悟,根本不知道尴尬为何物,走近了定眼仔细打量,贼眉鼠眼的从上到下看了一遍,然后又把眼光集中在那规模相比当初已是峰峦如聚的胸脯和翘臀上,瞟来瞟去,终于在佟映冬脸上讥讽聚至顶峰就要出言之际“恍然大悟”道:
“啊,原来是佟姑娘吶,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第一次行侠仗义就把你给遇上了,我两缘分不浅。江陵距西陵千里之遥,江陵又有十八巷七十二道,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偏偏在你深陷劫匪之际被我救下,要不咋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呢。”
佟映冬冷笑一声:
“哟,殿下还记得我呢,真是小女子的万幸啊,能得西陵王府三殿下惦记当真得去寺里好好上一炷香。”
“可不是嘛,是得好好感谢感谢诸天神佛赐下这段良缘。先不说江陵佟大人这可参天大树傍上了就是平步青云泼天的富贵,就如今佟小姐这越发精致的脸蛋,傲视同辈的心胸,啧啧,稳赚不赔啊。”
说罢,赵净初轻佻的伸手就要去捏佟映冬的下巴,被佟映冬狠狠一巴掌拍在爪子上。
“这么多年不见,还以为三殿下知道些礼义廉耻了呢,没想到本末倒置越发纨绔了,要小女子说,草包就是草包,是吧?”
“姑娘这话说得在理,要不然咱也配不上姑娘这才学这相貌啊,绝配,天作之合。”
赵净初使劲点头,一脸认同道。
佟映冬轻啐一口,鄙视的看了赵净初一眼,转身登上马车,一副简直不屑和这种纨绔浪荡子为伍模样。赵净初见佟映冬要走,踢了一脚脚下趴着入戏太深的吕建言,然后小跑过去跳上马车,也不顾马车上佟映冬声色俱厉的反对,厚着脸皮坐进了车厢之中。
吕建言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见三殿下进了马车,瞪大眼睛,这是要霸王硬上弓么?赶紧跑过去坐在赶马车夫的另一边,尖着耳朵仔细听着车厢之内动静,这一路上有乐子了。马车行了一段,吕建言纳闷了,这般久了也没啥声响传出,伸手摸了摸怀中赵净初赏下的两大锭银子,笑眯眯嘀咕道:
“看来这番安静是在酝酿挑选个别致地方,殿下说得还是有些道理的,这英雄救美之后,紧接着就会上演一出以身相许的戏码。”
车厢之中,赵净初闻言脸一黑,果然,坐在对面的佟映冬脸沉似水,也顾不上淑女不淑女了,抬起一脚就踹了过来,想要将赵净初踹下车去。赵净初早有准备的一把抓住佟映冬的脚踝,死死抓住,不让佟映冬缩回去。挣扎一番无果的佟映冬羞愤道:
“放手。”
“你当我傻啊,放了再让你踢?”
“我不踢你就是。”
“你还踢?”
“这叫踹,不是踢。”
“这回老子不放了,看你怎么踢。”
“好了,真不踢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个小娘皮咋不讲信用呢,还才女呢,我看是豺女才是,豺狼虎豹的豺,跟狗似得,还咬人。”
“我是个女的。”
...
“啪”的一声从车厢之内传了出来,车厢之中就此安静下来,直到江畔。下了马车的赵净初撇了一眼恶狠狠盯着他的佟映冬,冷笑一声,不拿出点手段,还真当堂堂西陵境内声名狼藉的头号公害,大公子哥,大纨绔的三殿下是吹出来的?转头看着面前那一“桥”风景,习惯性的伸手摸了摸鼻子。
这个动作一出,本就对赵净初眼神不善的佟映冬更加憎恶了,脸颊微红,纤嫩玉指指着赵净初咒骂道:
“流氓,登徒子,泼皮无赖...”
周围一些准备过桥的路人闻言转过头来,见那咒骂姑娘竟是佟大小姐,又看到其指着一位公子脸带羞愤,大家都转头撇撇赵净初又撇撇佟映冬,先是一阵痛心疾首,然后眼神暧昧,一副明白人的样子。
佟映冬此时见到周围路人神情,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赵净初在佟映冬出言咒骂时就恍然大悟,有些尴尬的放下手,凶恶的瞪了一眼周围路人骂道:
“看什么看,没见过小两口打情骂俏呀。”
说罢,抓住佟映冬的玉手无视她的挣扎就往桥上拖去。
这座桥别具一番特色,建在江面最宽之处,江陵南北城唯一纽带,桥墩是八条楼船锚构深入江中,将船死死拉住,不被江水冲走,又以粗大铁索相连,横陈江面之上,铁索之上铺有木板,在岸边延长出去老远,铁索两头坠以数万斤巨石可随江中楼船沉浮伸缩,倒也不担心江水涨落,如此匠心别具的跨江大桥确实算得上是奇特。
赵净初将佟映冬拖上了桥远离了围观路人便放了开来,独自一人走在桥上,江面之上看似平静,但桥上却不是如此,起起伏伏,一阵微风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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