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既然已经开始,宴黎便狠了狠心, 打算将自己的心思也一并说了。她不知道温梓然能不能接受,但早些说了也好让双方都有个心理准备----如果温梓然只是一时不肯接受,她大不了多费些心思死缠烂打, 如果对方真的厌恶排斥,那她也能及时抽身, 不让自己陷得太深。
宴黎打算得很好, 不过温梓然却并不配合。
温梓然不知道宴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就前一件事已经足以在她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了, 她还没有消化完,也接受不了宴黎进一步的刺激。因此听到宴黎这话,温梓然立刻便站起了身,凳子腿同时在地上摩擦出一声刺耳的响动, 她道:“这些原本与我无关,你也不必与我说。”
说完这话,温梓然抬步便走,果决迅速得根本不像是目盲。等到宴黎从对方的剧烈反应下回过神来,便见温梓然已经疾步走出了堂屋。
宴黎怔了怔,下意识的起身去追,谁料手刚伸出去还没拉着温梓然半片衣角,就见着秦云书和老板娘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们大抵是听到之前的动静出来的,可有前两日的前车之鉴,刚在温家博了点好感的宴黎可不敢再当着秦云书的面儿做什么了。
讪讪的收回手,宴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温梓然快步回了厢房,那纤弱的背影,似乎有些仓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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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温家忙碌了大半天,临近傍晚时宴黎才抱着小白回了将军府,不过这一回秦云书没再留宴黎吃晚饭,或许是因为中午时温梓然那仓皇的模样又让对方误会了。
走出温家院门,宴黎抬头看了看偏西的日头,也觉得有些疲惫了。
因为满怀心事,回去将军府时宴黎早忘了早晨亲爹其实下了令让她禁足,她就这么抱着狗堂而皇之的从将军府的大门回去了。不过好在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了不止一回,所以将军府门口守卫的军士虽然有些一言难尽,但到底没将人拦下。
宴黎是在快走到自己院子时才想起这茬的,她脚步因此顿了顿,便也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还是那句话,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了,她爹大抵也没真指望她会听话吧?
小将军没将禁足的事放在心上,然后一回自己院子就惊呆了----她不过是出去了半日,结果回来一看,院子临街原本近两人高的围墙竟又加高了,如今都快有三人高了!这高度,莫说寻常的盗贼歹人翻不进来,就连她想要再翻墙出去,都不是简简单单借个力就能行的了。
这明显是要将禁足的事坐实,诸事不顺大概就是这样了。
宴黎抱着小白看着那高高的围墙,难得有些暴躁,虽然明知是怎么回事,但她还是找来管家问了一下。管家一脸的真诚,看着自家小将军笑眯眯道:“将军说府里的围墙太矮了,胡人来攻时起不了什么作用,所以还是全部加高一些来的让人安心。”
回来路上虽然还没看见其余的围墙动土,但管家既然这么说了,便证明这也是早晚的事。这让宴黎僵着脸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毕竟胡人攻进城里十年都难得有一回,没必要急着加高围墙,还是从她院子里开始加。可就为了不让她往温家跑,她爹至于吗?!
宴将军觉得很至于,甚至在听到管家形容宴黎当时难看的脸色时,还忍不住笑出了声。
果不其然,到了第二天宴黎想要出门时仍旧被门口的守卫拦了回来。小将军气鼓鼓的,却也没什么办法,她倒不是不能态度强硬的出了将军府,硬闯那几个军士也拦不住。可她爹总是拦着,她也不能总是去闯,所以说到底最后还是需要宴将军松口,这事才能算完。
没奈何,宴黎只好转道去了主院,刚进去正房就看见亲兵在帮宴擎换药。他伤口恢复得不错,可解下绷带一看,身上的伤疤是新伤叠旧伤,光现在还结着痂的伤口就遍布了胸膛,只看着便让人觉得触目惊心,也让原本有些气势汹汹的宴黎,一下子就放软了态度。
虽然刚受伤时宴黎也帮忙处理过伤口,但宴擎还是不习惯让宴黎看这些的,见她进来忙赶人道:“出去出去,有事一会儿再说。”
宴黎抿抿唇,转身走了出去,等了大约半刻钟才有亲兵出来喊她。
换药更衣后的宴擎半靠在床上,脸色较前两日看着又好了些。他半点不意外宴黎今天会来,可无论对方说什么,他都打定主意不会轻易松口的:“如果你是想出去,那便不用说了。正好前些天你也累了,身上还带了伤,这些天就在府里好好养养吧。”
宴黎的肩膀和手臂上都有伤,可比起宴擎的伤势来说,那就只能算是无关紧要的小伤了,否则前两日她就不会陪高大山他们出城走那一趟。
亲爹的意思很明显了,宴黎无奈坐在了病床边,她看着父亲其实有些不明白:“阿爹你把拘在府里到底有什么意思?你能拘着我一天两天,甚至一月两月,难道还能让我一直不出府去?还是说你要利用职权,把住在隔壁的温家母女赶走?”
宴擎的性子就算不是刚正不阿,也做不出那等滥用职权的事,但宴黎说得其实也没错,现在把人关在府里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罢了。只不过宴将军现在重伤未愈,实在抽不出精力来理会这事,便只想把事情暂时拖着,如果少年人的新鲜劲儿能过去,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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