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转,直指彼此。从来富贵险中求,强扭命数之人,最后总还是要被命运抛弃。只当自己做下鬼事,世人不知,就能安心舒意地享受了?那地下的冤魂,就肯轻轻放过了?
子规等了半日,终不闻院内有一丝人声,之方转身准备离开,却听身后一老婆子,正边叹气,边打扫地下灰土落叶。
子规好奇,上来问道:“好好的,妈妈这是叹什么气?”
那婆子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平日里多么风光的二奶奶,今儿真叫难看得不像,这一路过来, 倒叫下人拖了个七零八落的,头上珠的翠的,散落一地不说,身上衣服也是弄了个稀烂。金徽最是嘴头子锋利的丫头,今儿只是哭得不成人,一个完整字也说不出口。唉,说不得,此一时彼一时,问一句是为了什么?谁也不说,只说嘴快惹得老爷发了火,人都说:蚊虫惹扇打,只为嘴伤人。可见是这个理儿了。”
子规怔怔地听着,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自己难道不该觉得痛快?跟自己家里一百四十七条人命相比,张乾娘这罪只嫌受得太轻了。可是,她听见乾娘与金徽当下的惨状,她心头泛起一阵恶心,她只觉得要吐,她这就悟出个道理,原来复仇的滋味,并不全是甜蜜可口的。
第三十八章 偷得香缕半日闲
第三十八章 偷得香缕半日闲
却说子规回到柳清院,正见朱槿伺候少岚用饭,少岚抬头见她过来,便问道:“你去过大*奶那儿了?她说些什么?可是真的荣大哥要回来了?”
子规接过齐妈妈递上来的毛巾,擦擦头上的水珠,这才回少岚道:“是真的,不过外头可真冷起来了,这雨下得人骨子里都是凉的。”
少岚听见这话,便叫赶紧打来热水给子规洗手换衣服,又关切问道:“要不煎些柴胡汤来喝?”
子规边洗手边笑道:“这倒不用,我一个丫头罢了,就那么娇贵起来了?一些儿小雨罢了,一会儿就着热汤吃些东西就好了。”
朱槿走到窗前,向外张了张,点头叹道:“今年这天也怪,才刚刚十一月罢了,就这么冷起来,别说少爷要穿起小毛,就连我跟齐妈妈也就要拿出小袄来了。”
子规问道:“姐姐来时可将衣服预备齐了?若不够只管对大*奶说去。”
朱槿摇摇头,转身回来笑对子规道:“不用,虽说只有几件小袄,不过怕什么,大爷也许几天就回来了,到时候回家去,要多少不得?要说对问安大*奶要,别说我们,就岚少爷怕也不肯。一来祁家面上不好看,二来,岚少爷也备得衣服不多,难道都去跟安大*奶要不成?”
齐妈妈出去倒水进来,正听见朱槿这句话,满心不以为然地接道:“实在不行,叫个家里人取去也是一样,这有什么,小厮们跑个腿不是常事?”
子规不答,朱槿掉过脸来看看少岚,还是叹了口气。
子规便对少岚说道:“大*奶才说了,不用爷腾出来,安大爷回来不过一天二天,就在她院里歇息就完了。”
朱槿点头,又对少岚道:“到底安大*奶为人宽厚,这样也好,省了许多麻烦,不然又叫挪去哪里?哪里都不如自己的家好,一天一个地方,只叫人心里惶惶的。老天也不赏面儿,总也不给个睛脸,坐这屋里,只觉得昏沉沉的,叫人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好好的就想哭一场似的。”
少岚正吃一筷子野鸭子肉,听见这话,筷子一抖,一小块嫩肉就落在了桌上。子规见了,心下又是可怜又是好笑,便说道:“爷怎么了这是?朱槿姐姐几句话将爷心眼吓小了不成?天不好有什么妨碍,横竖下午没事,我就替爷把下剩的几件衣服都熏了吧。”
少岚听见这话,方有了些兴致,这才提起筷子来继续吃了起来,过后却道:“我只看一会儿就罢,虽下午不用去书房,我也带回几本书来,好歹看看,明儿先生来了,也好回话。”
朱槿大喜,她何时见少岚如此自觉看书过?当下喜笑颜开对子规道:“怪道人说,要学好,先受苦,吃得了苦方能学得了好。这不是现在例子,受些磨折,叫岚少爷改了心性,倒也值得。”
子规亦笑而点头,当下少岚用过饭,说自要在院子里走几圈消食,也不用人跟着,子规与朱槿便去下处用饭。
朱槿见屋里空落落,再无他人,便小声问子规道:“安二奶奶的事,妹妹可看到了不曾?我听扫院子的小丫头们说,可惨得了不得,一路上就这么拖了过去,人都站不住脚了,还是只管拽,可是真的?”
子规脸色略变了变,强笑了笑道:“我不知道,没见到,我回来时推荐红院的门已经关上了,没见有人。”
朱槿又问:“说是二奶奶惹安老爷生了气,这就罚她闭门思过。不过二奶奶平日里多么风光一人,怎么今日就这么落魄了?老爷也不给二奶奶娘家些面子?说起来,安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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