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会眼神,慢慢答道:“簪子不会自己跑掉,丫头们没人敢拿,那厅里也没寻见,奴才想着。。。”
宁娥将身子缓缓压下,弯腰对地上的子规说道:“依你说,是主子们拿了?”
封太太失声而笑,心想这丫头竟有这个胆子,我且不敢说这话,你倒在这里说出来了?嘴上便道:“这里除了我,俱是安府主子,你的意思,各位主子放着家里的好东西不戴,倒看上我那不值钱的破玩意儿了?”
芩如心急,直向宁娥使眼色,让她快些了结此事,再说下去,不成笑话了?难不成为了个丫头,毁了主子的声名?那老爷回来,如何开交?
子规跪于地上不慌不忙道:“大*奶错会了奴才意思,奴才的意思是,各位主子和主子的姐姐们,都是锦缎刺绣衣衫,听封太太才刚说起,那簪子是五蝠捧寿花样,奴才想着,蝠子翅膀,原是有些牵磕的,也许,簪子从那桌下各位主子的裙角里滚过,被哪位主子裙子上的刺绣花头挂住了,隐了进去,所以才寻不着,看不见的。”
一语既出,四座俱惊,众人皆起身,环顾自己裙下。芩如正站起身来,刚刚牵起自己的裙角轻抖数下,便听得叮当一声响,暗光闪过处,一根细细巧巧,五蝠捧寿金簪滚了出来,打了几个旋儿,落在子规面前。
封太太倒吸口气,猛地向后,一下子倒回椅子上,右手直捂住自己胸口,说不出话来。宁娥且不看她,也慢慢坐回自己座位,手却接过琴丝递上的一柄粉彩纨扇,轻摇了起来,刚才背后被惊起的一身冷汗,便在这手掌摇曳的顷刻之间,消散不见了。
子规将簪子捧起,跪行至宁娥跟前,垂首奉上。宁娥示意书桐接过,送到封太太面前,又说道:“封太太瞧瞧,可是这东西?可碰坏了些不成?”
封太太不看,只让身后丫头接过来,强堆上笑来道:“正是。想不到,这小小一根簪子,竟闹了这一场好的下来,险些坏了两府交情。我原说了,也不值什么,只是,这东西是你们太太当年所赠,如今你们太太走了,再无人。。。。。我便日日戴着它,当个念想。”说到后来,究竟说不下去,旧人旧事涌了上来,种种委屈堵住了她的口。
宁娥反劝道:“封太太不必为这等小事挂心,这如何能损我等情谊?太太在时,是这样,如今太太走了,我们在这里,也是一样。若说我们人小言微,但尽各人气力,也就是了,封太太是明白这个理儿的,又何必伤心?现时簪子也找到了,倒是将此事揭开过去便罢了,大家还同以前一样,别落了心结才好。芩姑娘,你说我说的,可对?”
芩如正被那簪子如何竟从自己的裙间滚出,闹了个头晕,站着发愣,些时听见宁娥这话,方才反应过来道:“大*奶说得正是,大家且都坐下,再唠些故事才是。难得今日一聚,可别坏了心情。”
乾娘笑着坐下,又道:“封太太,你瞧我们这府里能人可多?”一句话说得芩如脸红起来,原来自己是什么身份?竟使唤众人坐下?
乾娘见她脸红,方才接着说道:“那地上的丫头,可不就是能人一个?旁人想不到的,偏她就能想得出,倒也怪了,还真就让她寻着了。”
封太太与宁娥且听出乾娘话中意思,这簪子寻来得蹊跷,只是簪子既已在手,封太太知宁娥是决不愿再重提此事的,自己不如顺水做个人情也罢,当下也开口道:“安二奶奶说得是,刚我就说,这丫头行事利索,大*奶若有机会,多提携她才好。”
乾娘原意是引着封太太再往下细究的,不料对方竟说出这样话来,自己白白托了子规一把,心里生气,翘起嘴来,再不说一句。
宁娥见封太太这样说,又见乾娘生了气,心里痛快,嘴上便说:“封太太这话不假,我也看这丫头好,日后有机会,该当重用。”子规想不到,今日自己险中一搏,竟得此喜,正在心中雀跃,却听宁娥又说:“不过,这丫头灶头手艺甚好,眼下厨房里又缺人,且先放着吧。子规,你去瞧瞧杜鹃,我见她倒有些不好,别是吓着了。”
子规心里一沉,原来自己一时忙着,倒忘了杜鹃了,赶紧回头一看,竟见她倒伏在地上,一气不出。
子规急扑过去,将杜鹃扶至自己怀里,又以手探了探对方鼻息,略放下心来,对宁娥道:“回大*奶,杜鹃昏过去了。”
宁娥慢摇纨扇道:“可怜见的,你且向封太太求个地方,给她歇息下,喝口水下去,就没事了。”
封太太向身后丫头吩咐道:“带她们去下房,给弄些茶水果子吧。”子规与那丫头联手,将杜鹃扶了出去。
宁娥继续摇着扇子,若无其事道:“今日热得很,说起来也是到了时候了,封太太可这样觉得?”
封太太强颜欢笑道:“可不是,看你直摇扇子,我也热起来了,”说着,便说丫头也去取扇子来,又拿过那支簪子,重新插进头上,这才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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