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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娥哪里要听这些俗物,她坐到生厌,酒下几杯,便借酒杯遮面,眼睛却直朝儒定看去,见其亦渐渐坐立难安起来,心里难免好笑,正好儒定也看向这里,她一时起了玩心,故意将脸掉转过来,竟悄悄向他作了个鬼脸,口中无声作语:无聊
儒定瞧见后先是一愣,因不料她竟有如此玩心,一向见她是大方有理的。不过这一小小的举动,却让他忆起幼时,她也曾经是个小野丫头,任意妄为,无所不作的。想到这里,难免就要想到她那时可爱模样,又看她现在装得一本正经,却暗地里偷偷对自己使坏,真正是娇俏难挡,心里不免动情,那脸上便不自觉地流露出情来了。
乾娘此时正注意她爹,哪里顾到这里,这满席间除众人,几乎无人注意到这二人,正相互传情,都在等着张言揭晓谜底,只除了二人以外。一者安怀阳,二者,便是子规了。
安怀阳早已是心不在焉,张言这些屁话,只是哄小孩子玩罢了,下午正厅里二人所说才是正事,他正烦恼不已,哪里顾得其他?
子规则不然,她从进来,就正等着这一出呢见二人经过白日一聚,此时果然又情进一步,心里点头,一个主意,悄然浮上心头。
如今且说张言,见众人目光聚于已一身,自然十分得意,也就不再卖关子,开口娓娓道来:“你们哪,通通都猜不到实告诉给你们吧,哪里来的龙王?初时我也不解,还是主人指点一番方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他在皮子舖,特意定制了四个龙形水管,再用铜作龙首,内藏救火用的铜制唧洞,再命四个壮汉跨坐其上,轮番操作,以池中之水,唧起作雨,洒向空中,这便是布雨了。”说完狡黠一笑,望向众人道:“怎么样?稀不稀奇,罕不罕见?可算得趣言一桩?”
乾娘大觉有趣,心里只认自己爹爹是见多识广,又是奢好富贵,且能游玩,得许多乐子,自是羡慕不已,口中便大力赞道:“果然有趣,这些个盐商当真是有钱,又讲究,细细研去,方能得这许多异处取乐,爹爹,也就是你,与他们交好相厚,方得见此玩意,一般人哪里寻去见得?”
这话说得有些不当,连芩如正要开口也赞,也不由得停下口来,收声朝乾娘望去,只可惜乾娘是正在兴头上,哪里看得出来?
安怀阳还是淡淡笑着,接着乾娘的话,朝张言举杯而道:“张兄的经历,我辈是赶不上了,也只好听听罢了,来来,张兄,说得也渴了,先这里吃一杯酒,润润喉咙吧”
张言听闻,忙也端起杯来,口中自然谦虚道:“安兄这是过谦了,当年你在京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架式,别说我一个张言,再加一个当年的楚明柏,那也是。。。。。”
这话一出口,满厅的人都变了脸色,安怀阳脸色铁青,本是端起酒杯劝酒的双手,一下垂了下来,酒杯应声而倒,一汪碧泉,泼洒了一地,芩如赶紧上前擦拭,也是手抖心颤,却被安怀阳一把推开,险些坐在地上;宁娥心里本是柔情正起,难已自持,听闻张言吐出那楚明柏三个字来,立刻回过神来,脸色一变,板起来就是冰山一座,心里又是难过又是紧张,又惊又怕,惊的是,自己一时情乱,差点误了大事,怕的是,原来自己并没真的进化成冰,原来见了那男人,心就活了动了,这又如何能使得?
再说子规,正暗中观察宁娥与儒定**,不料猛地听到那三个字,父亲的名字,一下就傻了,头脑里一片空白,如五雷轰顶,正中顶心,手心都是汗,身上全是霜。正呆呆不可自处时,忽听得外面仿佛有笛声飘过,悠扬清远,从不知什么地方流了出来,偏合着正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地雨声,子规打了个激灵,如一道闪电划过心间,人也随即清醒了过来,东哥哥
乾娘再是无知无觉,也不是个傻子,此时也知道自己爹爹出口惹祸了,马上就瞪起眼睛来,对张言佯作怒态道:“爹爹敢是醉了才说得都是什么话?我一字不懂咱家老爷别说是当年,就现在,那也是要什么有什么的?你没见,凭你是什么大官小员,到了这里,第一件事就是上门来拜见咱家老爷,若有了大事要办,还得上门来听听老爷的意见,方才敢行。别的且不说,当年皇上的圣意,还有谁能揣测得准?也就咱家老爷,方想得出一二罢了,又是门生遍布天下,到哪里不是老爷提拔上来的?又有哪个不是老爷的旧交学生?当年若不是咱家老爷,爹爹你能安坐现在位置?有话说,穿起青衣,要抱黑柱自家的人,才这般掠挚提携,爹爹真是,这就忘记了?倒敢在鲁班门起耍起家伙来了,老爷你有话只管笑他,我是不敢护的”
张言因太过兴奋,再加上心有不满,又喝多了几杯,一时不妨,当真说出那三个要命的字来,话一出口便知不好,见女儿的好一番挽回,知道她明里是斥责,暗中却是回护,只因她这样说了,安怀阳就不好再认真计较了。
儒定听见张言的话后,一下便从九天仙境被打下九转地狱,头痛欲裂,恶心欲吐,那天晚上的血腥味,又浓浓地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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