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分别。兄台当年情谊,不用多提,小弟自是没齿难忘,常记心中,尊府有难,也自当鼎立相助,并不为兄台来求,才会出手。只是,今日这事,安某实难办到,其中难处亦不便细说,还望兄台体谅。若内子还在,安某也是这样说,并不因此有所不同。”
封太太从后头绕出来,一时情急,竟跪在地上,面对安怀阳道:“安老爷何出此言?若您都不得救,我家老四岂不真无指望?老太太那里,我们又如何交待?安老爷既说不计较往事,那就当我家老四只是个陌生的可怜人,您只当给自己,给安家积些阴鹭,也不用多费事,只求安老爷修书一封,县衙那里,我们自会打点,安老爷,这有何难?就当做做好事,竟写了吧”
安怀阳叹了口气,眼角余光撇了芩如一眼,芩如会意,立刻走上前来扶起封太太,安怀阳这才开口对封老爷道:“兄台明鉴,今日之事,安某实难从命,不过兄台也不必多虑,我前儿回来得知此事,已吩咐小儿之贤(儒定字)去衙门里上下打点过,必不会难为老四,那商人也只是要出一口气,待关老四满一个月,就会放出人来,也不过再十来天的事,兄台只管静候就是。”
封太太扶住芩如,听闻此言,忍不住带泪开口回道:“安老爷,老四现在已是濒危之人,昨儿我们拖人进去看他,出来说是,说是连话都说不完整了,若再等十来天。。。。”
安怀阳不看她,仍然面对对封老爷说道:“兄台若实在不放心,明日打个好医生进去探视,这点小事安某还是能办得到的。”
封太太见此情形,知道已全无希望救回爱子,整个人呆了下来,眼睛盯住安怀阳,直愣愣,悲戚戚。
封老爷这时仰面朝天,眼里滚下泪来:“不必,安老爷不必多事,我家老四之事,再与你安家无关,从今往后,我封府,再不与你安府相交,人贵有自知之明,我们这等小民,原也不配站在这院里。”说完推开芩如,拉起封太太,带风携气地夺门而出。
子规站在白沙身边,将三人所有对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里,安怀阳竟也有不能之事?看这样子,是真不能,不然,安怀阳如此好面子,重名声的虚伪之人,如何能当着这许多人,得如此难堪?看其面色如常,细细打量,耳根子下却有些微微发红,封老爷有句话,怕是说到他心尖上了,当今皇上也曾尊你为太师,你的话竟会不中用?说得好,说得好。
宁娥不知何时出现在子规身后,嘴里轻咳一声,子规立刻醒过神来,回过身来扶住宁娥,低眉顺目道:“大*奶。”
宁娥小声慢道:“咱们回去吧,别在这碍事。”子规忙哎了一声,二人遂转身,轻手轻脚出了元平院。
回去路上,宁娥一言不发,子规揣度其心思,小声道:“大*奶,敢是我们刚才来得不巧了?”
宁娥叹了口气,却不说话。子规也不敢再问,等了片刻,宁娥方才开口:“说起来,也是这封家老四命不好,竟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子规看了她一眼,觉得其话中有话,遂又试探问道:“封家老四,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看刚才那情形,咱家老爷是真不能了。”
宁娥想了想,冷笑了一声,又道:“当然不能,若能,也不得如此。咱家老爷也不是样样都能的。”
子规便再问:“都说那商人是有背景的,到底他是个什么厉害人物?难不成,”说着看了看宁娥的脸“是皇商?”
宁娥更笑,这次是大笑了,却一样寒意重重:“都说是河南来的了,怎么是皇商?算了,你一个丫头,细究这些做什么?日头还早,只怕咱们院里还未安置干净,走,跟我看看兰妹妹去。”
子规心里一沉,河南,对了,自己怎么就没想起来,河南,一向都是应王的藩地,安怀阳,竟会顾忌这个最和顺,最没有用的藩王?
宁娥扶着子规,顺着游廊下的台阶,来到玉液池边太湖石假山,二人穿石洞而过,出来后便又是一番天地,但见林木葱翠,繁花灼灼,再上游廊,向北缓行,景地宽阔起来,便见于山坳芳树之间,渐起一片粉墙,各式藤蔓垂挂其上,绿意盈盈,清香阵阵,不是花香,却是草气。
宁娥笑道:“说话就到了,到底兰妹妹这里清雅,虽不见花,亦觉幽娴。”子规上下打量着,也笑道:“大*奶说得是,原来二小姐住在这里,倒是远了些,却也安静。”
宁娥见院门大开,便直入而内,口中轻唤:“兰丫头,几日人影不见,忙什么呢?”
一个身穿紫地石榴纹掐牙比甲,烟色绸裙的丫头从房里出来,开口笑道:“大*奶怎么今日有空来了?这会儿过来,可有口福了。”
宁娥边走边道:“那我可算来着了,槐紫,想是你们小姐又烹香茶了?这回,是什么花窨出来的?”子规也笑着,对槐紫点了点头。
槐紫回道:“我就不说,大*奶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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