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暖,不应有恨,知有渐,处魏榆者白昼语,只载一船离恨、向西州,在大散关上,此怀难寄,山僧莫眨眉,中有相思泪。”
吕字圩嘘着声音,问:“然后呢?”
修戎:“然后,取每句第一个字,云深不知处,只在此山中。”
吕字圩哭了。
又岚又把纸抽递给他,“慢慢哭,纸不够我去给你买。”
吕字圩抹着鼻涕和眼泪,“修戎你太不是人了……你脑袋什么构造……”
修戎靠在床头,“正常构造。”
意思就是说吕字圩不是正常人呗?他哭的更大声了。
又岚:“你小声笑,一会儿被学生听见。”
吕字圩才不管呢,最后用力擤擤鼻涕,看着修戎一手好字,又生惆怅,惆怅着,发现一个问题,“诶不对啊,这些诗里,你拎出来的不是头一句啊,为啥那么多句子,你就拎出来这几句呢?是不是有点牵强?”
修戎云淡风轻,“我看完了户主生前全部书法,在这几首诗上,他只写过这几个句子。”
吕字圩没问题了,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又岚牵修戎手,揉他指尖。
修戎抬头看她,触到一抹柔情与崇拜。
吕字圩哭够了,接着说案子,“既然字母与案子没关系,那你干嘛还推理?”
修戎口吻很随意,“我只是为了反驳你们的推理,顺便让已故户主安息。他生前费劲千辛万苦设想出来的题目,终于,有人用正确方法解开了。”
吕字圩一口气出不来,修戎这人,真是太特么缺德了!明知道他们推理方向有误,也不告诉他们,害他们在破译字母问题上浪费那么多天。
修戎:“不严谨的推理会导致案件发展南辕北辙,你浪费的时间,全都是在给凶手创造机会。我是在教你。”
吕字圩不服气,“那你不告诉我,害我们浪费那么多时间,难道不是在给凶手创造机会,争取作案时间?”
修戎:“对方是一个自杀组织,具有一定洗脑能力,有规模,有目的,传播途径只靠网络,但非病毒不能进,只要切断这个病毒源,他们便不会再有机会荼毒他人。通过他们制作的这个病毒,可知他们技术并不完全,如此,再研究一个新型病毒,就需要一定时间。我问过专人,对方说他们再制作一个反防御病毒,少说需要一个月,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你们这么多人,再蠢也能破译出来了。”
吕字圩目瞪口呆。
修戎再看又岚,明知故问:“他们用了几天?”
又岚声音非常洪亮,“六天。”
吕字圩真想找个洞钻进去,仅剩一点脸也丢干净了,他琢磨着,是不是又该跟修戎割袍断义了?
修戎:“你们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正巧这个自杀组织就在泊水山。”
吕字圩抿抿嘴,心情复杂。
修戎:“你接着说吧。”
吕字圩被狠虐一把,再说话,一点进门时的斗志都没了,蔫蔫的,“把他们一窝端以后,按照他们记录,找到很多被他们盯上的抑郁孩子。”
修戎应声,“这些孩子的家长,应该不知道自己孩子精神状态已经不健康。”
吕字圩点头,“嗯,所以我们又拯救了很多生命,扼杀了他们的自杀念头。”
自杀组织案子算破了,还有个鬼父。又岚想着这茬,“双胞胎案子怎么样了。”
吕字圩:“还能怎么样?证据都排到姥姥家了,他不认也得认。”
又岚:“他不认?”
吕字圩:“不认呗,不忏悔,不低头,一身傲气,但也不怕死,不怕判刑。”
又岚又想起《红与黑》里的于连,她在修戎提到后,去看了这本书,读到最后,心有感慨万千。
她以为,修戎拿于连来剖析鬼父,是及其不正确的,虽然她知道,修戎只是从精神、心理层面出发,但她仍觉得,于连是个英雄,鬼父不配与他相提并论。
于连被判处死刑时,一身轻松,不再存有野心,也不再隐藏。他扯下面纱,卸下一切伪装,却仍拒绝妥协,最终用他有限的一生,换来世人的掩卷沉思。
社会中有太多于连,有太多渴求,有太多攻击性,照修戎话来说,就是自我分化不明确,时而自卑,时而自负,看起来意气风发,实际上过于极端。
他们或许有短暂的成功,获取过短暂的称赞,但风光一过,性格里畸形部分就暴露出来了,希望就没了,自卑就回来了,生命又显得暗淡了。
他们的人生被人格中的不安分掌控,造成毁灭他人,亦或是毁灭自己的结局。
联想到这儿,又岚才开始真正明白,修戎这类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吕字圩例行‘汇报’一通就走了,结案报告写完了,还得把分局人力作系统划分,标星,编入文本,带回给总局局长。
又岚问修戎:“局里没有专门用于侦破案件的心理科、精神科医生?”
修戎:“有。”
又岚:“那他干嘛总找你?”
修戎笑,“可能我看起来比较靠谱。”
又岚哼一声,“有吗?”
修戎搂住她腰,阖上眼,左耳贴在她腹部,“不然你为什么喜欢我。”
又岚还没说话,门外响起断断续续的笑声,她拿掉修戎双手,去开门,几个学生叽里咕噜的摔进门来。
“干嘛呢?”又岚叉腰,皱眉。
一堆孩子里,胆儿大的呲呲牙,“我们叫修戎老师去上课。”
又岚一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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