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泡沫,“你刷牙别那么使劲,牙刷自己在转呢,你没必要也跟着用力,没多久这刷头就跟开了花似的。”
“噢。”钱澄捏了捏牙刷的手柄,“习惯了……以后注意。”
“笨。又没怪你。”丁子乐捏了捏钱澄的耳朵,“睡会儿。你下午去上班吗?”
“去啊,”钱澄擦了把脸,“我觉得我好多了。”
“你别逞强啊。”丁子乐摸摸他的额头,“是好些了,要不你下午再休息一下?彻底养好了再去上班。”
“我哪有那么娇弱,”钱澄笑了,“真的,我闲不住。再说了,纳税人的钱可不是拿来给我养病的。”
“你什么时候觉悟这么高的。”丁子乐笑着揽着钱澄的腰,“对了……我都差点忘了。”
“什么?”钱澄这才想起之前还有这么一茬,结果恋爱状态中不仅智商下降而且记忆力也退化得厉害。
“我弟跟家里说了。”丁子乐的鼻尖凑在钱澄的头发里,挺干净的香味,“我看我的事……可能也瞒不了多久。”
钱澄觉得自己可能可以站成一尊雕塑,要是真能站成雕塑还好,可他现在必须醒过来还得回应丁子乐的话。
可他又能说什么呢?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冷冷地坠了下去,能听见嗖嗖的带着风的声音。挺快的,他应该早就预料到,这个以倒计时计算的日子。
“所以呢?”钱澄怀着一种“这一天终于要来了”的悲壮感。
“我找个合适的机会,跟我妈谈谈。”丁子乐收紧了手臂,“你别担心。”
钱澄点了点头:“丁子乐,你会不会……有点冲动了?”
“冲动?”丁子乐有些意外,“为什么这么说?”
“你弟的事,你妈妈应该够糟心的了,”钱澄摸了摸丁子乐的手,“你这再一打击,你妈不得崩溃啊?”
“所以我说,找个合适的机会。”丁子乐亲了亲钱澄的耳朵,“迟早都会知道。”
“你是……打算把咱俩的事儿也都告诉她么?”钱澄犹豫了一下,问。
“啊,不然呢?”丁子乐有些疑惑,他不太明白钱澄怎么到这个事上的时候就开始有些犹豫和退缩。
他当然不懂。
“所以说你还是太冲动了……”钱澄挣开丁子乐的手臂,转身看着他,“咱俩才在一起多久?就算种个花花草草根基都还没长牢呢,你这突然拿去风吹雨打的,能行吗?这可不是考验咱俩是不是情比金坚的时候啊。”
丁子乐半天没说话,只是抱着他,末了才说:“我再想想。”
“哎。”钱澄拍了拍他的手背。
缓兵之计治标不治本,钱澄等丁子乐回卧室了手上还攥着毛巾,水都要冷了,他赶紧擦了把脸。
“快抓紧时间睡一小会儿,”钱澄回屋的时候见丁子乐还玩着手机,“还玩呢?”
“这就睡,不是等你么。”丁子乐伸手拍了拍床垫,“来,帅哥,约吗?”
“约你个头。”钱澄笑了。
“我说啊,”钱澄把手机调到飞行模式,一歪头就碰到丁子乐,“我刚才……”
“我明白你的意思。”丁子乐说,“确实有点儿太冲动了……我妈毕竟年纪大了。”
“嗯。”
“现在只是时机的问题,”丁子乐搂着他,手指时不时挠了挠钱澄的肚子,“但我……真的挺想跟家里说说咱俩的事的……就跟阿跃一样,这事儿没必要藏着。”
丁子乐你可真行,理直气壮得让人都找不到反驳的借口。
钱澄轻轻地叹了口气:“我……真值得你这样么?”
“你最近怎么了这是?”丁子乐捏了捏他的肚子,“一副担心随时被抛弃的样子……你当然值得……你非常好。”
“也许你还不够了解我呢。”钱澄不自觉地往后靠了靠,“也许以后就不一样了。”
“什么毛病啊?你在劝我退货吗?”丁子乐笑了笑,“你什么样我都不嫌弃,别瞎担心。”
钱澄闭上了眼睛,什么样都不嫌弃,那是因为丁子乐还没见过他的所有的样子。
他的卑劣,他的缺乏安全感,在最初的几个月里他做过的一切……钱澄这几天都睡得不太好,梦里的场景纷乱而模糊,但他也知道,这些迟早都要发生。
长痛不如短痛……丁子乐的呼吸在他的背后渐渐平缓而有规律,一声声敲实了他碎片式的还不成形的想法。
就这样吧,至少还能有个带着尊严的退场。
“晚上咱们出去吃吧。”钱澄没睡多久闹钟就响了,丁子乐特别不爽地翻了个身,听到钱澄这句话又翻了回来,和钱澄轻轻撞了一下鼻尖:“你怎么了?发财了这是?”
“涛涛不是今晚找他爸去嘛。”钱澄说,“看孩子看一周了我们好歹也放松一下嘛。”
“行啊,”丁子乐笑笑,“听你的呗,我看看哪家打折味道又不错……”
“你现在被我带坏了啊,”钱澄叹了口气,“怎么一提去哪吃饭都先考虑打折啊。”
“过日子么,”丁子乐说,“我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还是省着点好。”
“随便挑吧,不打折也行。”钱澄特别有勇气地挣脱了被窝的怀抱,“赚那么久了,吃饭还是吃得起的。”
“好。”丁子乐坐了起来,“下午我跑两圈去,好腾空肚子吃您的大餐。”
大概睡眠包治百病,钱澄摸了摸额头,没怎么发烫了。跟着丁子乐下楼的时候他差不多已经把整个过程预演了一遍:如何用最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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