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凌烈希望他们死,我就顺手都解决吧。
一股寒气流入左掌,我划开一人的脖子,一把击向那穿斗篷和官服的人。
“到了黄泉可要忘记我哦……”我的掌风被一个不怕死的人用身体挡住。听到我的声音,穿着斗篷的人忽然停下脚步转身过来。
挥开中了我寒气的人,我一伸手击向那个停下来的人。
“是你么……”灰白色的头发从斗篷里抖落出几根来,黑色的眼睛里满是闪动的情绪。俊眼修眉,隐约中透出一丝孤傲之气。
是他?!
身体忽然自己做出反应,硬生生的收回掌上的真气,可叹冲击太大,我还是一掌击中他的胸口。他倒退几步跌倒在雪地上,嘴角边流一丝血红的痕迹。
瞬间稳住心境,我侧身躲过两边袭来的刀锋,心底快速的思量着。我以为这次所有的人,都会被我杀得一个不剩,所以我才没有带上面具,而是直接前来。可是我却万万没有想到,陪同着官员居然会是谢流玉。
凌烈这么安排是为了什么?
是知道我跟他之间的纠缠和仇恨,凌烈将他亲手送到我的手边,是为了让我亲手杀了他,结开我和他之间那说不清明的纠缠和联系吗?
或是凌烈知道我不想回宫,让我遇到他,看到他,用他来告之我,如果我还在意他的性命安全的话,就近早的回去,去到皇宫去,不然谢流玉他们,永远都是皇帝手下随时可以牺牲掉的棋子?
还是说,凌烈只是放他出来,让我看见他,也让他看见我;让我遇到他,让他遇见我……
几下子就解决掉了周围的所有侍卫。洒满了鲜红色液体的雪地上,我挑眉看着坐在地上的那个人。
在衣摆上擦干净天狼,将雪白的衣衫染成了班驳的血红,我用染了血的指尖在脸颊上滑过,然后指着地上谢流玉的的身子说:“乖乖的将你怀里的东西交出来,我再考虑考虑要不要放了你。”
谢流玉的眼中一直有一种难言的情绪,看着我,好象有些认出我来。手心里的天狼紧了紧,我在考虑到底要不要杀了他。我在外面的身份,我还没有想过要告之全天下都知道,如今这一场大劫杀,若是都杀光了,那还有个死无对证。若是单单只留下他一个,我不知道凌烈会如何看待,也不知道谢流玉他又要如何来看待……
握着天狼走到他的面前,我一把拉开他环在胸前的双手,从他怀里摸出一个精致非凡的匣子。入手不重,我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不过凌烈确实是这是一个宝贝。有些好奇的打开来,我瞬间就被里面的东西吸引住目光,有些移不开眼。
“极品蓝田玉质中的啼血石啊,绿玉中夹杂着丝丝血痕,是玉中顶极品的东西,全天下就只有苍澜国的苏城有,而前几年苏城知府向朝廷进献的贺礼中,只有一块啼血石雕成的饰品。开始那块啼血石在当时太子,也就是当今皇上手中,之后又传到了他亲生弟弟手里,当然也就是如今的七王爷手里。”
回忆着如此的一番话,我想到火海中的那块被我丢掉,同时也象征着丢弃了我王爷身份的那块啼血石,一时百感交集。全天下唯一的一块啼血石,在很久前就被我丢弃了。
如今,凌烈居然又送给我一块,比原本那块更大更好的一块啼血原石,未经琢磨的,全新的啼血石。
凌烈,你到底是要做什么?
我抱着怀里的匣子,在雪上踏出一个深深的脚印来。
忽然身前的人,颤幽幽的站了起来,我收起纷乱的心情,抬眼对上他的目光:“受了我一掌居然还能站得起来,看来我还得补上一剑才是。”说完天狼‘铮’一声破空而出,直刺向他的喉咙。
剑气打落他头顶的斗篷,垂下一大把灰白的长发,他黑色的眼睛里忽然集满了水波,被我剑气一冲,两滴清泪,顺着脸颊滑落滴进雪里。
“雨颀……”他轻轻开口,像冻在严寒里很长时间后冰块解冻的声音,清脆的,刺痛的。
天狼停在他喉前一寸处再也近不了半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无法向他下杀手,明明心里很讨厌他,可是身体确是无法伤他。我眯了眼睛,心里叹息着说,雨颀,就算到了现在,你依旧不能忘记他,不忍伤害他么?
天狼斜斜划开,剑气砍倒一颗粗大的树木。我转身,牵过几匹马,套上镖车,然后在翻身跨上一匹,慢慢离开那里。
忽然背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谢流玉追在后面大声喊道:“那要是想杀了我,我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我停下来,转头回望,看见他苍白的脸上还有些丝丝血痕,我沉声道:“我不杀你,让你带回信去,告诉他们说,想要夺回镖银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
谢流玉跑到我的身边,紧紧的抓住我手里的缰绳,咬了咬嘴唇说:“告诉我……你的名字。我要知道你的名字。”
“名字?”我看着他黑色的眼睛倒映着的我那淡烟色的眸子,挑眉笑了起来,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不过我却可以告诉你的是,我的名字绝对不是你刚刚叫的那个……那个……什么的。”
“想报仇的话,有本事你就去查啊。”我一脚踢开他拉着缰绳的手,马鞭一挥,我冷冷的看着他道:“你丢了镖银,回到皇宫后,如果你还有这个能力来查我的话。”
我大声笑着,马鞭卷起无数的雪花,白衫飘飘,血红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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