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行来一群人,谢翼麟再次张望,待近了,见不是自己在等的,有些失望地看向了彭管家。
他比谢铭柔大两岁,到年底就十六整。少年人长得颇有一股虎气,性子与他妹子谢铭柔也是有些相似,大大咧咧的。
“公子稍安爀躁,若是累了,去边上先坐。”
彭大管家性子四平八稳,双手背后,慢吞吞道。
“谁要坐!我等不住了,我自个迎上去看看。”
谢翼麟按捺不住,牵过一匹马,刚要翻身上去,忽然看见正北方向的路尽头出现了一排黑点,再近些,一路马蹄翻飞扬起的尘土中,引颈看得分明,正是自己在等的人过来了。
“公子,将军府长公子来了!”
彭大管家面露喜色,忙转头道,却见谢翼麟已是上了马背,一拍马臀,一骑就已经冲了出去,阻拦不急,摇头苦笑了下。
谢翼麟一路驾马过去,远远便扬手呼道:“堂哥!”
对面七八骑来势稍缓。当先一个十岁,满面英气的劲装青年抬眼看到了他,一提马缰,转眼便到谢翼麟的跟前,双马交错,伸手亲热地拍了下他的肩,笑道:“一年多不见,你个子大了不少!你怎到了此处?”
谢翼麟在等的这人便是谢家京中将军府上的堂哥谢醉桥了。(请记住他自去年回京,转眼一年多过去,如今再次回来,乃是下月便是他二十七个月的守孝期满,故此番特意再次南下,下月待祭拜出孝后,便将一直留在叔父家中的妹妹谢静竹也一道带回金京。
“我爹晓得堂哥你今日到,特意叫我与管家出城迎接。我等了许久都不见你到,正要再过去,不想就遇到了。真是凑巧!”
谢翼麟喜笑颜开。
谢醉桥道:“行啊好小子!我晓得你记挂我许过你的轩辕铳。东西我是给你带来了。只上月收到静竹的信,提起你进学偷懒,刚被叔父好生责罚了一顿……”
“哥哥放心!我一定把铳藏得稳稳妥妥,绝不会叫我爹看见!”
谢翼麟被戳破心事,嘻嘻笑了下,急忙保证,声音倒是?锵有力,惹得谢醉桥哈哈大笑起来:“看来叔父那顿打还是没叫你长记性。我是叫你要用心读书,你倒好,只晓得藏东西!”
谢翼麟有些难为情,眼睛却仍不住看向自己堂兄的身后。谢醉桥朝身后的高峻挥了下手,高峻便从自己马背上的一条囊带中抽出柄长约二尺看起来有些怪异的武器,笑着朝谢翼麟抛了过去道:“公子接住了!”
谢翼麟一把接过,双眼放光,爱不释手地抚摸不停。
“这东西一发而去,鸟雀遇于二十步之内者,羽肉皆伤。你舀去的话,只准作行猎之用,若是被我晓得你用作伤人,立时就收回,往后休想再碰一下。”
谢醉桥正色叮嘱道。
“哥哥放心!我晓得轻重!绝对不会给你惹麻烦!”
谢翼麟急忙抱紧不放。
谢醉桥呵呵笑了下道:“我晓得你性子宽善,这才给你弄了一把的。回去有空了哥哥再教你要领。”
谢翼麟点头,回马与谢醉桥并骑,一行人一道往城门而去。
谢如春等了半日,直到酉时初才见侄儿过来。阔别一年多,见这侄儿英礀勃勃,如今已完全大人模样了,心中欢喜,晚间自是少不了一番接待叙话。因都是自家人不用避讳,谢铭柔、谢静竹也一道落座。谢静竹一年多未见兄长,早就盼着他来,此刻兄妹两个坐一道,席间极是欢洽。
饮了几杯酒,谢夫人忽然想起一事,对着谢醉桥笑道:“过几日便是孟城叔祖公的笀日。我与阮家夫人约好过去贺笀,连孩子们也一道带去热闹下。阮夫人刚前些日还跟我提起,说他老人家问起过你好几回。你既凑巧来了,若是得空,一道过去便是。”
; 谢醉桥一怔,这才晓得她说的是江夔。与这江老太爷虽数年未见了,只印象却还极好,眼前渀佛出现他一脸顽童般的模样,急忙应了下来。待饭毕谢夫人要安排住处,谢醉桥道:“多谢婶母费心。只是我从前那园子还在,此趟跟来的人也不少,一并与我都过去住那里,反倒更便宜些。”
谢夫人又劝留了几句,见他还是那话,便笑道:“前两年我叫你一道随我们住你就不听,如今自然更是留不住了。也罢,婶娘也晓得你脾气,故而前几日便叫留下的玉簪带了几个人预先过去那边都收拾好了,你过去便是。只若有个大事小事的,还须叫婶娘知道才好,要时常过来吃饭。”
谢醉桥急忙道谢了,又与叔父谢如春道别,见妹子一直望着自己在笑,心中一暖,朝她亦是笑了下。
谢醉桥将自己从京中带出的礼物分送给了谢铭柔与谢静竹。
谢铭柔已是十三,过年便要十四。谢静竹十一,两人比起他前次看到时都大了不少,谢铭柔更已是完全的少女模样,只性子却还和从前差不多,围在谢醉桥身边打听些京中的事,屋子里笑声不断。
一年多不见,自己的堂妹竟这般大了,按了大昭风俗,明年就能定亲了,连自己印象中渀佛还很小的妹妹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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