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没有再传来声音,褚回三步并作两步的关上门,然后吹烛火,再迅速的上床钻进被窝里,躺好之后,她果真精神奕奕睁着双眼。
“噗”她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这是第一次和女子接吻,以前还想过什么会不会适应,可刚刚的自己,只有对美好的眷恋和享受,是她的子轻啊。
褚回那边兴奋的翻来覆去睡不着,这边柳子轻也心绪纷乱,不知接下来该如何。
第二天,柳府,早饭的氛围明显又变了。
自落座就满面春风的褚回,整顿饭下来眼睛一直时不时的看向对面的人,而她对面的柳子轻虽然没有含笑回应,可那理所当然的神情,怎么看都像是默许了什么。
柳母乐见其成的点点头,一旁总是被忽略的钱肃看傻了眼,昨日两个人还同病相怜、惺惺相惜呢,才一个晚上不见,情场失意的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饭后,柳母走后,褚回就情不自禁的扬起了嘴角,她正要开口相邀与柳子轻继续昨夜的谈话,身边不按套路出牌的二哥就闪闪发光的照亮了她。
钱肃见褚回傻笑,再看一眼好像什么都是意料之中的柳子轻,他心里顿时有些不适的滋味,头脑一热就做了没有眼力见的事:“我们来京城也有几日了,三弟待会随我出府看看吧”
褚回把自己的视线从对面拉回来,转头看向自己的二哥,犹豫道:“二哥不若再休息一日,待养好精神再去外面看看也不迟”
钱肃伸手拍了拍褚回的肩膀,揶揄道:“休息什么?二哥身体好的很,难不成三弟身子骨太弱了,还是嫌弃和二哥一道啊”
肩上拍过来的力气大了点,褚回的身子不由得往前倾了倾,还没来得及说些推脱的话,对面的人已经帮她做了决定。
“你们初来京城,是该好好去见识一番,褚大哥就随钱大哥去吧”
“还是弟妹爽快,三弟的性子要是能和你一样,我这做二哥的就放下了,哈哈…走”
两人已经离开,还坐在桌前的柳子轻却久久没有起身,她想起方才钱肃对褚回略显随意的动作,如果真的是兄弟便罢了,只是……
眸光闪烁间,她站起身回了自己房间,然后碾磨提笔,只是字还没有写下一个,府外就有人递了帖子,帖子的主人是何迢。
第39章
“小姐,何公子正在大堂等候”老管家递上拜帖。
“我近来身体不适, 请他回吧”柳子轻接过来随手就放在了桌旁。
待到管家走后, 她才拿起拜帖, 手指紧了紧, 眉毛微蹙, 还没有打开就捏成了一团,伸手将纸团丢进纸篓里, 不论从前情义深或浅,今时今日她都已不想再作纠缠。
此时, 狼狈离开柳府的何迢怎么也不会想到, 自己花费心思所作的诗,佳人连看都没看一眼就丢了。
他知道自己的爹爹与柳尚书政见不同, 却没想到有一天会到针锋相对的地步,这份婚约自下定以来,就被人人看好, 可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一直都不踏实, 生怕会有个闪失。
如今正应了那句话:天不遂人愿, 越是担心的事越会发生,可尽管如此, 他还是想再争取一下,只为了有一天能和那个美丽的女子对坐饮茶,闲话余生。
只可惜,在柳尚书入狱时, 他的好爹爹只顾着避嫌,而自己又无能为力,还被爹爹禁了足,等他能出府时,自己的未婚妻也早已没了去向。
世事当真是儿戏,君王和朝臣掌管、处理着国家大事,却会因为一句无心的话,一幅简单的图,动辄就是抄家、动辄就是问斩,何其的可笑。
而他作为微不足道的将军府独子,不仅违背不得,也永远做不了所谓规则的制定者,只能是一个不情愿的服从者,哪怕明知道这世间的一些规则是多么的荒唐,可他仍旧什么都做不了。
何迢伤心之余走进了醉香楼,都说少年不识愁滋味,不过是未曾撞过南墙,便觉得世界是美好的,所以没有经历过黑暗的人,又怎么会渴望光明。
这一次,没有老友在旁,也无意去楼上雅间,他在大堂里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做了平日里自己最不屑的行为,与一众穷酸书生或挑柴老汉拼坐在一张桌子上。
这醉香楼是什么地方?它作为京城第一大酒楼不是没有道理的,先不说酒菜如何,光是这规矩就很新奇。
一楼大厅的圆台上,常有说书先生相继开场,讲的不是才子佳人,也不是灵异鬼怪,而是平常人不敢妄议的朝廷新政,或者是评论时事对错,放在现代就是早八点新闻,还是可以互动的那种。
而它饿第一个规矩就是:一楼,两文钱就可以入座,你可以在大厅里坐一天,只要不闹事,哪怕满座了也不会有人赶你走,所以这一楼大厅里经常是人满为患,连那进城的挑夫也喜欢来歇歇脚。
这第二个规矩就更奇怪了:凡交二两银子者可到二楼雅间就坐,茶水免费,却唯独不能与楼下的说书先生搭话,只能在楼上看着、听着,偏偏这样也引得众多公子和小姐趋之若鹜。
这第三个规矩就稍严肃了点:凡身在醉香楼中,不可大声喧哗,不可寻衅滋事,不可仗势欺人,偶尔有挑战过这条规矩的人,无一例外都被衙门请去喝茶了。
有人说这醉香楼的老板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没几个人见过,其背景更是无人清楚,只知道寻常人惹不得,连那些个官家子弟也不敢来这找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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