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过去呢。”说着,就向前头柳太夫人房中去了。
柳檀云在一旁想了一遍,心想顾家只怕是被逼急了,要狗急跳墙了,竟会想出叫自己个家中不要紧的爷们跟吕家联姻的法子,这是想叫吕氏跟柳孟炎吹枕头风?又想若是柳太夫人知道顾家撇下她,只赶着巴结柳孟炎,不定怎么气顾家不长进呢。
柳檀云这般想着,晚间就将何老尚书说太子重阳之后要去各家逼债的事说给柳孟炎听。
柳孟炎听了,脸上挂着冷笑寻思了半日,就对柳檀云道:“檀云,为父如今就叫你瞧瞧什么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柳檀云故作不解地问:“父亲要升天了?”
柳孟炎心中的得意一滞,暗道这丫头果然不能叫他称一会心,也不说旁的,就叫柳檀云回去。
柳檀云哪里会不知柳孟炎的意思,只是不甘心柳孟炎将自己比**犬罢了,回了屋子里,就瞧见何循趴在一架三尺多高的水晶穿衣镜前做鬼脸,那镜子镜面光滑,边上镶着雕刻着梅兰竹菊四君子的檀木架。
何循扭头道:“云妮,果然你家比我们家有钱,我们家太子姐夫还要跟别人讨债呢,你们家就有这么铮亮的镜子。”
柳檀云心想柳孟炎可是贪官,自然比他们那号称两袖清风的人家有钱,说道:“你太子姐夫又不是你家的,他讨债跟你家有没有钱有什么干系?”说着,就问耿妈妈:“这哪里来的?”
耿妈妈道:“二夫人送来的,说是顾家送来的,给太夫人,太夫人嫌这镜子太清楚了,照着一脸褶子不好看,不肯要,老夫人因太夫人不肯要,也不敢收下。索性这镜子有两块,就姑娘一块,三姑娘一块。”
柳谭云伸手摸了摸檀木架,心想果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今柳孟炎锁了顾二老爷,终于显示出他这当官的好处来,她也跟着沾光了;只是柳太夫人不要这镜子的理由太牵强了些,心想果然顾家还是又得罪不起。
耿妈妈见柳檀云没说话,就道:“姑娘,这镜子可要跟夫人说一声?”
柳檀云道:“不用了,老爷夫人早知道了。”
耿妈妈笑着照了照那镜子,说道:“待小的做个漂亮的套子将这镜子罩上,也省得镜子上落了灰。”
柳檀云点了头,随即对着镜子拉了拉额头上卷缩的刘海,忽地瞧见何循凑过来盯着她看,就问:“你看什么?”
“你昨晚上看见了吗?”
“看见什么?”
“来偷我宝贝的贼。”
柳檀云瞄了眼心虚的耿妈妈,心想定是耿妈妈昨晚一时起意不做做了什么事想吓唬吓唬何循,冷不丁将他吓哭了,就道:“看见了,可不就是你家宝珠嘛,她还舀了刀子叫我一起去割你那宝贝呢。”
何循脸色怪异地瘪瘪嘴,又盯着柳檀云问:“你知道宝珠长什么样?”
柳檀云心想谁家少爷的丫头不漂亮,就道:“很漂亮的一个丫头。”
何循叫道:“果然是宝珠!”
柳檀云瞧见何循兀自点头,心想这下子可好,叫耿妈妈这么一吓,人家那知冷知热的小丫头只怕要丢差事了。
29不用其极
雨一连下了几日,虽偶有停歇,但一日也难有一两个时辰放晴。
何老尚书早已高老多年,素日里也是领着何循去乡下住着,如今留在柳家,也不妨碍什么。
柳老太爷也闲在家中,且心里盼孙心切,家里虽有个欧华庭,但不又喜欧华庭那腼腆性子,就留了何老尚书祖孙在柳家暂住,不时逗着何循玩。
如此连着几场秋雨,就过了重阳节。
一日,柳檀云早晨起来才梳了头发,那边厢画扇过来道:“姑娘,吕家老夫人来了,夫人请你过去见见人。”
柳檀云侧头问:“母亲怎叫了我过去?”
画扇不敢隐瞒,就笑道:“是吕老夫人点名要见你。”
柳檀云心想定是那吕老夫人只当她是柳孟炎、吕氏的掌上明珠,这才要见的。想着,就随着画扇过去。
进了吕氏屋子,就瞧见一个花白头发的妇人,柳檀云心想这就是吕氏的婶娘了,先请安道:“给叔外祖母请安。”
那吕老夫人忙招手叫柳檀云过去,笑道:“好个伶俐孩子,难怪人说你家老太爷喜欢。莫叫什么叔外祖母,拗口的很,就叫外祖母便是了。”
论起来,吕氏父母双亡后,这吕老夫人养了吕氏几年,打发吕氏出嫁,唤她一声外祖母也没有什么。只是柳檀云这辈子就想跟旁人算得清清楚楚,不乐意将吕氏那边乱七八糟的亲戚扯到自己身上。心想便是这吕老夫人对吕氏有养育之恩,这恩情也算不到她头上;况且吕家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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