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四洲披着衣服打开房门,认出了刘刚,正是两天前找自己问话的那个警察,身后还站着一个人,脸型消瘦,但目光如电。
“我该说的都事都说完了么?怎么又来找我啊!”
王四洲说着,轻轻把房门带上,生怕吵着熟睡的家人、
“王师傅,我们还想再找您了解点情况,这位是我们刑警队的赵队长。”
赵成海伸出手握住王四洲,将他轻轻拉到一边,“王师傅,我知道你平时跑车很辛苦,我们就简单聊上几句,不会打扰很久。”
“我一个开出租车的,我能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再说,这么多年来我压根儿也没见过丁伟一面,他也从未联系过我啊。不信的话,你们不信可以改天去问我老婆孩子……”
赵成海看得出,这个王四洲真心不愿和这个案子扯上半点关系。
“王师傅,稍安勿躁。我想知道,丁伟家出事后,他母亲的丧事是谁来操持和安排的额,他爱人白晓芸的后事又是谁给料理的?”
赵成海给王四洲敬了根烟,王四洲稍稍显得放松了些。
“唉!”王四洲一声长叹。
“丁伟家出事儿后,就剩下一个体弱多病的老太太无人照顾,我们几个高中同学一合计,所以我们就一起帮着把白晓芸的丧事办了,非常简单,就是公安局的法医同意后,我们把她送到火葬场火化,然后就地安置在火葬场。随后,我们几个人还决定,从今后每人每月凑两百块钱,把老人送到养老院,养老送终,也算不枉我们和丁伟的同学情义,老太太整日以泪洗面,成了没几年也走了,丧事也是我们几个给办的。因为我们几个人都和老太太非常熟悉,所以这次专门凑钱买了公墓,来安葬老太太。唉,这家人可怜啊,一夜之间就家破人亡了……”
王四洲用手指捏住了眼睛,揉揉,声音有些哽咽。
“王师傅,你们都是好心人,我非常钦佩你们的同学情谊,但这么多年来,丁伟真的就一次都没有联系过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吗?一次都没有?”
赵成海仔细观察王四洲的眼睛,希望能从中捕捉到点儿什么异常,可王四洲却两眼空洞洞,神色惆怅。
“自从听说丁伟拘捕逃脱后,我们所有人都很震惊,原以为他真的是被冤枉的,起码是有隐情的,是有难言之隐的,可如此看来,我们都看错了他,他能对自己的妻子下的去那么重的狠手,真的是太残忍了,qín_shòu不如。早几年,我们也担惊受怕,生怕哪天丁伟会冷不丁的来找我们,求救,或者借钱,或者打听些什么,但奇怪的是,这十多年来,真的是一次没有。我们同学有时聚在一起喝酒,大家也都相互通气儿,真的是谁都没有丁伟的一点讯息。”
此刻,赵成海已经能够完全确定王四洲说的都是真话了,他若有所思的点头,同时拍拍往四周的肩头,给予安慰。
“那么,王师傅,你还能不能再帮我们公安局最后一个忙?这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王四洲心头一沉,有些迷茫。
“我,我还能帮你们什么忙啊,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刘刚笑笑,“王师傅,不用紧张,您上次不是告诉我,明天就是丁伟母亲的忌辰么?”
王四洲点点头,表情惊恐不安,‘是啊,没错啊,我还说明天下午收车前去给老太太扫墓呢,咋啦?又出啥事儿了?!’
“没出啥事儿,至少现在还没出事儿。”刘刚的话似有似无,让王四洲更加没底。
赵成海凑近王四洲,“直说吧王师傅,我们想让您明天晚上陪我们一起守夜,在市公墓附近。”
“什……什么?!让我陪你们公安局蹲点儿?为什么啊!难道,难道……”
王四洲想着,突然不敢继续往下说,神情惶惶不安地看着赵成海,“难道丁伟明晚……”
“对,他有可能回去他母亲的墓地祭奠。当然,这都是我们的猜测,而且您不是也曾说过墓地上总有一些祭品来源不明,又不是你们其他同学摆放的。”
“是啊,”王四洲垂下脑袋,“日子久了,能够每年去看老太太的也只有我了,他们都上有老下有小的,忙的根本顾不上这码事儿了。”
看王四洲还是有些为难,赵成海偷偷给刘刚使了个颜色。
“王师傅,明晚不管什么结果,我们都不会让您白来一趟。我们刑警队会给您一些补贴,每小时三十块钱,您只要坐在车里给我指认丁伟,如果您还能认得出来的话。”
王四洲一听有补贴,而且还不低,口吻和神情马上有了转变。
“哪里哪里,只要我能配合你们公安机关的,我一定尽力而为。我和丁伟是打小长大的发小,高中关系最好,别说十多年不见,就是再过二十年,丁伟只要打我面前经过,我一眼就能认出来他!”
刘刚高兴地一拍大腿,“得嘞!王师傅,那我们明晚过来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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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长山从一家胡同深处的小旅社里出来,随便吃了点包子混沌,便来到街边的夜市上。
在路边一个卖男装的摊位上,于长山买了一个运动套头衫,一双仿耐克的运动鞋,又在隔壁的摊位上买了一个黑色口罩,还有纯棉的毛线手套,总共才花了不到两百块钱。
回到旅社,老板娘正坐在门口看电视,嗑瓜子儿,见人高马大的于长山进来,笑嘻嘻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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