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长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你在撒谎吧。”
沈略笑着挑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时间宝贵,没有必要在这种地方上争执。你这么急着辩驳我,不如仔细去想想你们教授为什么自杀。”
赛琳娜说:“怎么,辩不过就说什么不想继续争执?顺便再暗示一番老师是因为负罪感自杀?”
沈略耸了耸肩:“我可什么都没说,这是你自己说的,如果你心里没有这个猜想,怎么听得出所谓的来自我的暗示。”
赛琳娜一时语塞,诺亚算在两人针锋相对的言辞中找到了可以插入的一个罅隙:“这些事情与诺亚计划到底有什么关系,沈略既然不想提起,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赛琳娜睁大了眼睛,几乎气笑了:“我咄咄逼人?”
沈略低下头,把草稿纸整理好,塞到了诺亚的面前,一面抬头冲他道:“我觉得现在不是一个十分好的学术交流气氛,不如让我们都冷静一下再来聊一聊这个计划。”
诺亚的脸上带着很明显的不快,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毕竟沈略说的是实话:“好吧,先散会一一赛琳娜,你同我过来一下。”
赛琳娜脸上的余怒未消,漂亮的眼睛扫过沈略,冷着一张脸跟着诺亚走了出去。
云翳散去之后的日光热烈,像极了出门度假时的日光浴。海风带着热力吹拂而来,撩起赛琳娜浅褐色的长发,赛琳娜靠着栏杆,余光望见深黑色的海水涌动,像是冥河的水翻涌了上来一般。
她收回目光,支楞着一条腿,冲着诺亚缓缓说道:“队长,我觉得你对沈略有偏袒。”
诺亚眨了眨眼:“所以呢?不可以吗?”
赛琳娜皱起眉头:“这可不像你,你知道,是你的公正无私让你成为了诺亚方舟号的队长。”
诺亚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他笑了一会儿才停下来,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当然不是你说的那样。”
赛琳娜不快地望着他。
诺亚继续道:“我当上队长的原因是,我的祖父是轮船大王。而我当上了队长,我才公正无私,你能听懂吗?不要颠倒了因果。”
赛琳娜无奈地点了点头:“即便是这样,你依旧是个好队长,我还是以一个船员的身份希望你不要有所偏私。”
诺亚无奈:“人总是会有所偏私的,你的心脏也长在右边不是吗?这种私人感情上的问题,我觉得也轮不到你来管吧。”
赛琳娜一脸茫然:“诺亚,你不会是在说笑吧?对着她有私人感情?”
诺亚道:“对于友人的私人感情,她是一位优秀的科研人员,我很敬佩,至少在我眼中如此,就像我觉得你也是一位优秀的伙伴。”
赛琳娜听着前头几句话,心里并不痛快,但是最后一句话峰回路转,倒让她有些高兴起来了:“好吧,既然你已经这样说了——如果她不再摸黑老师的话,我自然不会再和她争执了。”
诺亚略略点头:“我会跟她谈一谈的,不过她有研究者的天性,固执己见和极端主义,交涉可能会有些麻烦。”
赛琳娜却皱了皱眉道:“这些我看不出来,只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她是个不祥的人。”
诺亚听了她的发言也终于笑了:“吉普赛巫术?”
赛琳娜有些俏皮地摇了摇头:“不,这是女人的直觉。”
诺亚听完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赛琳娜翻了个白眼:“我是说真的,至于吉普赛巫术,我冲着她试试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手有点疼_(:з」∠)_
第15章 大预言家(一)
沈略靠着栏杆,半个身子耷拉在外头,如果谁愿意上去推她一把,她就能化作一只翩跹的蝴蝶,从栏杆里头,飞跃到栏杆外头,再一头扎进这黑沉沉的海水中,翅膀沾湿,沉到海底。
她不会游泳,一点也不会。
可自从她的父亲死后,她便有了一种错觉,一种她应当到水中去的错觉。
像是有个声音在呼唤她一样,或许是她父亲沉在水中永远都不得脱身的鬼魂?
如果有鬼魂才好,可惜尸体只会腐烂枯萎,骨殖会变作野花的肥料,那花朵的根系便在你的颅腔中蔓延,在你心口开花。
沈略自嘲一般地笑了起来,她同那深不见底的海面对视,此刻的它平静无波澜,她却知道其中的暗涌能碾碎任何一个陆地生物的脆弱骨骼。
她自言自语道:“海面太平静了,我倒是怀念起你死时那晚的暴风骤雨了。”
沈略的父亲死的那晚,坚持着驾驶着他那架脆弱的小帆船出航,那天恰好是台风来的日子,父亲没有做好晚饭便匆匆离开,那天晚上沈略同波赛顿都挨了饿,才知道嗷嗷待哺是个什么情况。
船只的骨骼或许比人类□□,最后她的父亲被淹没在了无边的海水中,那艘小船却在台风天之后被冲上了岸来,那桅杆折断了,可它确确实实地幸存了下来。
从此她再也没有试图学习过游泳。
“你还好吗?”她听见一旁传来了声响,微微扭过头去,看见诺亚与赛琳娜一道走来。
沈略面上的表情确实不怎么轻松,但她反应很快地改变了那种阴沉的面色,露出一个令人放心的笑容来:“我没事。”
赛琳娜有些不情不愿地上前道:“早上的那件事情,反正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还是不要再提起了比较好。”
沈略耸耸肩:“我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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