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破屋时,天已经黑了。
小天连喊三声“爽”,立时捂着肚子道:“唉呀,不行,今天吃太多了,有点撑了。”
晚上他们从来不点灯烛,摸黑都已经走惯了。当下都躺到床上休息。
过了一会儿,小天道:“之前你为什么几次阻拦我?”
小才知道他说的什么,问道:“那时你真有杀老陈的心吗?”
小天沉默片刻,道:“没有。”
小才道:“我想你也就是一时不忿罢了。但只要不能真的马上把老陈解决掉,说不定以后反而有不少后患。古话说得好,宁欺君子,莫惹小人。”
两人自小便孤苦伶仃,在社会底层艰难求生,经历太多困苦后,心智已然早熟,所以这时可以淡然聊天,谈到老陈的事。
又过一会儿,小天道:“确实,如果我那时真的冲动了,梁赡才和小李二人不由分说,必然是要帮老陈的。若是被梁赡才知道你已经转脉轮的事,反而对咱们更为不利,只怕会越想将咱们提前扼杀。”
小才道:“是的,现在反而是梁赡才像是对咱们有了点拉拢的意思。就算老陈这时怨怪咱们,心里依然存有歹毒心思,但已经没有梁赡才撑腰,我们又怎么会怕他。”
小天爬坐起来盘膝,道:“不行,我还得再练会儿功,你都已经转脉轮了,我还脉轮都没有感应到。对了,你说你的魂海中多出一座魂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小才也坐起盘膝,再次内视魂海,说道:“标准的三座魂龛我看得一清二楚,但在三座魂龛的左侧,还有一座一模一样的魂龛,排在第一的位置。而且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那个多出来的魂龛里,已经存在一尊战魂了。虽然现在那尊战魂还半掩在隐隐约约的迷雾后面,但分明看得出,那是一个人形。魂龛里的人形物体,可不就是战魂。”
小才叹了一口气,道:“只是我现在还没有脉**成,算不上正式开启这个手太阴轮。也就还不能驭使战魂。不然还可以试试,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所以我也不能懈怠,还得再加把劲才行。”
小天道:“小才,你知道吗?我在想……”却又沉默了下去。
小才道:“怎么?”
小天问道:“你还记得六年前,我们有一次饿得受不了,跑去城外林子里找吃的,却遇上**条野狼的事吗?两个小孩子,本来我俩是必死的,结果却都活了下来。一直以来,似乎我长得比你壮实一些,力气比你大一些,和别人打架也是我冲在前面一些,就好像是我在保护着你一样,但其实并不是,很多时候我都能感觉到,其实你比我更强。”
黑暗中看不见小天的表情,只有他的声音传来:“那一次就是你救了我。你杀死了所有的野狼,一个人。虽然后来你说你记不起来当时发生了什么,但我却是亲眼目睹了一切的。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你是有一点不同的。所以我在想……你莫明地多出来一座魂龛和六年前的那件事,二者之间会不会是有什么关联?”
说着说着,小天笑了笑,“虽然平时我爱乱说一些胡话,说我说不定会是什么大神的男主角之类。其实我知道,你比我更像男主角。若我都成了男主角,这小说只怕就未免太平淡了些,是要扑街的吧,哈哈!”
小才静静地听着,沉默着。这时候若是强行谦虚或安慰,都只会显得虚伪。
他和小天之间,最不需要的就是虚伪。
小才只是说道:“加油!”
小天也说道:“加油!”
过了一会儿,只听他细声念诵道:
“脉轮开启难,犹如辟鸿蒙。
初时如混沌,彼从无处生。
继而分九窍,旋转如星云。
窍蕴十二星,子丑为其名。
百星如棋布,投映于全身。
星星通沟渠,脉轮始大成。
耕者有其田,行者得其径。
修炼从此始,大道由此寻。
手足太阴阳,天顶海底心。
一轮一片天,七轮路艰辛。
笑看群星缀,灿然如宇宙。
身外一宇宙,身内一宇宙。”
却又是在念诵《脉轮歌》。小才也在心底跟着一同默念。
这首《脉轮歌》共计一百二十字,流传广泛,随便一个山村里三岁小孩都能背诵。据说是某位大宗师所做,词句浅显,却包含至理。
小天念诵了三遍《脉轮歌》便再无声息,连呼吸也平缓了许多,又开始了对脉轮的感应。
同一时间,小才也沉浸到了物我两忘的修炼状态。
从他的内视之眼看去,手太阴轮中颜色各异的九窍依然在缓慢而坚定地旋转。
随着功法的运转,九窍的旋转速度似乎突然提升了一丝,但再仔细观察时,又好像还是与原来一样。
修炼从来都是枯燥的,长时间内毫无寸进也是有的,小才所能做的,也就是不焦不躁地坚持,同时确保功法的运转没有丝毫偏差。而且他虽然买到入门功法,但里面的内容却很难做得很细,又没有师友在一旁指点解惑,很多东西还是只能靠自己艰难地摸索。
足足过了半个多时辰,他的内视之眼突然捕捉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光点。这光点微小到几乎不可能被看见,而且瞬息之间就真的消失不见了。但这个变化,已经给了小才莫大的鼓舞,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果然,没多久又看到了一个光点,也是只在瞬息之间又消失不见。那点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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