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点了点头:“给妈妈看座。”
见书香这么客气,周妈妈心里就更有底了。
晴烟给周妈妈端了锦杌。周妈妈谢过了书香便坐了下来。
书香微微地笑:“今天请妈妈过来,也不为别的,不过是想问妈妈几件事。”
周妈妈说道:“二少夫人请讲,奴婢一定知无不言。”
书香便拿出账房的账册来,翻了几页,让碧萱拿给周妈妈看:“我这几天看了咱们府里的账册,有几笔银两,是妈妈的名头支出去的。不过这几处开销却也没见到实物,又没有名目,还请妈妈帮忙解释一下。”
碧萱将账册递给了周妈妈。那几处账目都用了签子隔了出来,上面用朱笔细细地勾勒出来,均是“某年某月某日,周德家的支银若干”。
周妈妈扫了一眼,就笑着说道:“嗳哟,我的二少夫人,这些奴婢哪记得清楚?无非都是为府里办差支出来的罢了。”
书香不急也不怒,仍是淡淡的样子:“银两是妈妈支出去的。我们自然要问妈妈。妈妈年纪也不算很老,难道记性就这般差了?”
周妈妈心头微微一跳。
书香这话并没有说周妈妈如何如何,周妈妈却忽然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看来,想蒙混是蒙混不过去了。
周妈妈装模作样了看了几处,说道:“这些……这些都是大夫人让奴婢支出来的。”
书香紧追不舍:“这么说,周妈妈是替大夫人支的银钱了?”
周妈妈犹豫地点了点头。
书香笑道:“那我就奇怪了。大夫人房里的的月例和各项采买,都是有份例的,名目也写得清清楚楚。即使是有了其余的支出,都是彩蝶支的银子。名目也写的明白,何年何月因何事。怎么还要周妈妈来支取银两?”
周妈妈被追问的说不出话来。虽然是大冬天,身上却渐渐冒出冷汗来。
书香也不着急。闲闲地拨弄着茶盏中的茶叶:“要不然,就让彩蝶过来跟妈妈对对账目,到底是谁出了错,总不好平白冤屈了旁人。”
宁夫人房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彩蝶打理的,只要彩蝶来和周妈妈对质,自然会问出破绽来。
周妈妈咬了咬牙,说道:“二少夫人是不知道,奴婢经常奉了大夫人的吩咐,去外府请安问好的,这去了人家,总不能空手去吧?出门送礼这些都是要用银两的,奴婢……奴婢总不能自掏腰包。”
最后一句话说的声音已低了下去。
看来周妈妈是想把这些账务上的亏空,推搪到与外府迎来送往的账务上去。
周妈妈顿了顿又说道:“从前奴婢也曾去沈府问安过,想必二少夫人定是知道的。”
周妈妈这是在暗示书香,书香能嫁进宁府,那都是她的功劳。
书香微微一笑,又翻开一处账册:“凡是与外府送礼物的名目,这里都有一份账册记得明白,只是不知道周妈妈这些银两又是送到谁家去的?”
宁府的事情多,账册也就多了起来,与外府的迎来送往,都有两本账册,一本是送到别人家去的礼单抄录,二是宁府收的东西的礼单抄录d。周妈妈的支出并未录入到送礼的账册上,只是记在流水账上而已。
周妈妈额头上终于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她掏出帕子擦了擦脸,大概是想要掩饰,微微颤抖的手却暴露了她此刻的慌乱。
书香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周妈妈,似乎在等待着周妈妈的回答。
周妈妈手中的帕子攥得死死地,紧张地思索着对策。
承认这些银两是她昧下的?那是绝对不行的,若是认了,那她们家几辈子的脸面就全完了,连周德的管家之位也别想保住。虽然宁夫人会偏向着她,但是如果宁夫人知道她昧了宁府公中的银子,也绝对不会保她。如今只能想办法与书香周旋,只要不承认,书香也没有证据证明就是她昧下了银钱。
周妈妈清了清发紧的嗓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二少夫人,您也知道,有些账目,是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的,这些账目缘由,宁夫人都是知道的。”
这句话暗示了很多层意思。
但凡大户人家,都会有一部分糊涂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光明正大地写入账册上,各房生活在一起,主子丫环婆子的一大堆,府里事情又多又杂,难保就不会出什么让人没法明说的事。若是哪个房头出了乱子,自然要去公中拿银子补救,但是这原因却又不能明明白白地写在账册上,大家心知肚明即可。
反正只要主子不追究,这些帐慢慢就会变成烂帐,死账,最后便会汇到每年的流水账上。
周妈妈这样说,一来是暗示书香,有些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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