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瞧见。
“啊,啊!爹!”小牛犊不满她的忽视,扯着嗓子刷存在感。
傅挽循声回头,伸手在小牛犊幼嫩的小脸上抹了把,声音听着就是没睡醒,“乖,别闹,去找你另一个爹去。”
小牛犊不知也是不是听懂了她的话,裂开小米牙笑了下,还真就不闹了。
傅挽眯着眼在桌边坐下,喊了谢宁池一声算作和他打了招呼,半昂着脸,用鼻子小幅度地抽动了几下,终于在早膳香味的诱惑下睁开了眼。
循着最让她心喜的味道夹住了一个做成了红烧肉模样的软乎乎的面点,凑到嘴边咬了一口,舌尖就尝到了随之而来的浓郁却又不油腻的肉香,其中好像还加了鲜虾来提升口感,又有香菇压住了肉略显腻口的肉臊味。
傅挽三两口便吃掉了一个,好吃得鼻尖都在小幅度地抖动。
被她吃了一个之后,那盘子里还剩了五个。
傅挽留恋地瞧了一眼,艰难地用理智移开了筷子,去尝了剩下几样。
只她惯来早膳吃得就少,纵是今日瞧着眼前的美食而胃口大开,可到底还是吃不了多少,撑得肚子都要圆了,终是无奈地放下了筷子。
看着谢宁池将她方才克制着只吃了一个的那些美食们,都一个个消除干净。
傅挽很是惆怅地叹了一口气,满目悲伤,“若我有衣兄你这食量便好了。”
谢宁池放开筷子,略动了下才觉着自个今日真是吃得太多了。
可眼下傅挽正用一脸崇拜的目光看着他,好像会吃是多么了不得的一项本领,他就实在开不了口说出让人给他备消食茶的话,只能默默忍下,瞧着餐桌,想着自己为何会在今日吃多了。
定是金宝吃得太过诱人,让他觉着这是什么了不得的人间美味。
“你若想吃,又不是日后没了机会。”
谢宁池站起身,起步朝外面走,“该去赴宴了,你是想乘车还是骑马?”
“外面风这般大,我可不想坐在马背上喝一肚子的寒风。”傅挽跟着他起身,笑眯眯地与他商量,“跟着当朝辰王走,这次坐的马车能豪华点不?”
马车自然是能豪华点,且豪华得有点超出傅挽的预料了。
尤其是到了今日宴请的宁国公府门前,骑马在前方谢宁池转身下了马将目光投过来,那些退避两旁的马车里从缝隙中传来的目光,还有各个角落里藏着低垂着的目光,都顺着他而改变了中心。
事情已经发酵了好几日,关于辰王与那位傅县子的猜测,早就被传出了数十个版本,其中有几个还说得有鼻子有眼,好似就是亲眼瞧见了般。
尤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传出来的消息,说辰王与傅县子乃是一对断袖,还曾在某处搂搂抱抱,谈论在床笫之间的私事。
自然也有人跳出来,为辰王辟谣,狠狠咒骂那些污蔑者,却冷不防被人扔回一句,“那辰王为何时至今日都未曾娶妻?”
若说之前是各士族不愿看见辰王壮大羽翼,但如今小皇帝已亲政,辰王也搬出皇城,连日不朝,这王妃若不是想往显赫了选,早就该露出苗头来了。
辰王的拥戴者们呐口难言,只扔了一句等着瞧便退出了争辩场。
而不想,在这般快的今日,众人竟就能见证到辰王带着一辆马车来赴宴的盛况了。
要坐这般的宝马香车的,定然是辰王上心的人罢?
单瞧着辰王看向那马车时柔下来的视线,便能瞧出此人在辰王心中地位不低。
一时间,暗中注目那马车的人更多了。
傅挽自个伸手掀了车帘,迈步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哗啦”一声打开了扇子,略挑了下眉脚,那双一直含着笑意的眼睛里,就流露出了几分潇洒落拓,好似是谁家放养的小公子,重新回到了久别的温柔富贵乡。
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声女子的抽气声。
傅挽好似全然未听见这声动静,迈步随着谢宁池走到那门口负责收礼的管家处,转身从身后跟着的天丑手里接过了昨夜才包装好的大礼,递给了那管家,“某今日不请自来,小小薄礼,还请主人能够见谅。”
管家瞧着那站在傅挽身后,自然而然地摆出一副撑腰模样的辰王,哪里还敢多说一个字,只能虚虚地应和着,表示傅县子能来,实是蓬荜生辉。
同时心里一千个感念前不久听老爷提起傅县子时多留了一个心眼,才能在这时将人人了出来,没有在辰王面前堕了宁国公府的脸面。
他刚与傅挽寒暄了两句,那边听到了消息说辰王今日居然来了的宁国公世子就匆匆赶来,来不及多喘一口气,就赶紧和谢宁池告罪。
“不知辰王到访,实是有失远迎。”
视线略在傅挽身上扫了眼,却并未称呼她。
就像方才谢宁池不屑与去与一个小小管家说话一般,超品的宁国公府的世子,也实是不用与个正五品的小小县子多说什么。
傅挽老老实实地站在谢宁池身后,含着笑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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